康順帝點頭，“我去乾清宮用……你出來看看你皇嫂。”

常蘭言語不斷，續道：“其二，身材髮膚受之父母，又有賢人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湖麵固然上了凍，可你我並不曉得是否凍得健壯，雲女人卻冒然往下跳，倘或冰層不健壯，你可想過結果如何？你可曾為你父親考慮過，你可曾為何夫人以及阿薰考慮過？第三，賢人還說，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你年紀小，更應當誠懇本分誠信忠貞，究竟是如何就該照實稟明，不要添油加醋避重就輕。”

何若薰掃一眼屋裡世人，叮嚀道：“你先往伴霞閣看看屋裡暖了冇有，茶水另有燙酒的熱水備冇備著，如果都齊備了，就往正房請夫人。我們這邊隨後就疇昔，等人到了再擺飯免得涼了。”

嚴清怡下認識地看向常蘭，兩人視野碰在一處，不約而同地搖了點頭。

家裡宴客，不好請郎中上門，太倒黴，並且輕易招惹閒話。

話再說下去就有些難堪了，常蘭笑著打斷她，“你們剛纔躲在那裡，我竟是冇有瞥見。”

“恰是如此，”嚴清怡笑著，與常蘭跟魏欣一起回到東配房。

魏欣無謂地笑，“如果三娘贏，筆洗就歸她。”轉頭對嚴清怡道，“那隻筆洗是碧玉雕的，玉的成色不算好，上麵很多雜斑，誰知雕成青蛙以後竟是活矯捷現，非常逼真。我眼饞好久了，前次想用羊脂玉的兔子跟她換，她都冇承諾。”

何若薰無法地笑：“真賴皮。”

萬皇後歎口氣，“他是一國之君，天然得考慮這些。你倒是說說，這幾位皇子們的婚事如何辦？”

嚴清怡點點頭表示瞭解。

廳堂散著滿地紙屑，萬皇後正木木地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神情倒算安靜。

“哪敢勞動你，”何若薰笑笑，雙手接了茶，先淺淺抿一口，感覺水溫恰好，又大口大口地喝儘。

魏欣半信半疑地看了她半晌, 悄悄點點頭。

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魏欣目露不忍，正要開口，嚴清怡已出聲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常女人說得真好，我受益匪淺，雲女人也該好生伸謝纔是。”

何夫人是想早點娶了兒媳婦回家早點抱孫子，又怕真的娶返來家宅不寧，隻好蹉跎到現在。

見到正在談笑的嚴清怡等人, 雲楚青立時垮了臉, 做出一副不幸兮兮的神采, 對常蘭道：“我年紀小做錯了事，常姐姐固然束導就是，可彆再恐嚇我了，湖麵上的冰咯吱咯吱響，我恐怕掉進水裡去。”

何至乃宣府總兵，一品武官，佩鎮朔將軍印，如果攀上何家，陸安平的出息就不必憂愁了。

七爺道：“本來也冇一樁像樣的，柔嘉安的甚麼心，凡是有腦筋的人都能看出來，隻皇兄不該衝皇嫂生機，皇兄想必已經悔怨了，剛在門口遇見他，特地叮囑我出去看看皇嫂。”

何家除了宗子在京都左軍都督府任職以外，何至帶著次子和三子都在宣府鎮，經年累月不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