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怡冷著臉道:“初嫁從親, 再嫁從身,我孃的婚事自有我娘決定, 即便我娘拿不出主張,另有我弟弟在,不勞兩位姨母操心。我先見過我娘再說。”
蔡如澤揮手喝道:“一道都拿下,不能容他們走了。”
二姨母咬咬牙,臉上俄然換成慘痛的神采,口裡呼喊著,“三妹啊,二姐這闔家性命都係在三妹身上,你不能見死不救呀,二姐給你跪下了。”
薛青昊一聲不吭,對準她圓鼓鼓的肚子,抬腳就是一下。
說著竟然不顧中間好幾個下人,作勢就往薛氏腿前跪。
二姨母帶著數人氣呼呼地堵住了他們的路,“三妹,你這是甚麼意義?自打你住進府裡,我可虐待過你,吃的是精米白麪,穿的是綾羅綢緞,還撥給你兩個丫環服侍,你是想號召不打一聲就走?”
薛氏也愣了下,慘白臉去扶二姨母,“二姐,你快起來,快起來。”
二姨母朝中間丫環使個眼色,丫環笑著上前, “表女人請隨我來。”
蔡如澤見狀,斥道:“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私闖民宅,這是犯律法的,識相得從速走,我饒你此次。”
中間丫環倒是機警,見勢不妙,撒腿朝正房跑去。
換到現在,薛氏一樣也能夠不幫。
內院的婆子丫環麵麵相覷,都是虛張了陣容,卻不敢真的靠近勸止。
“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蔡如澤俄然就變了臉,對小廝們說:“都攔住了,把穩彆傷著人。”
這麼首要的事情, 遵循薛氏的性子,必然會跟她事前籌議, 毫不成能冒然決定。再者,薛氏來東昌府也隻要三四個月,如何就這麼巧, 碰到合適的婚事?
“操,你小子會來事兒,”壯漢一把拉起他,“此次不算,本年我不得閒,等來歲開春,你到京都找我,正兒八經行個拜師禮,我再收你這個門徒。”
薛氏腦筋“嗡”一聲,她幼時家道尚好,但能有上百兩紋銀已經不錯,這會兒傳聞本身身上揹著上萬兩銀子的乾係,腦筋就跟鏽死的門軸似的,頓時轉不動了,顫著聲道:“二姐,有話好好說,你快起來。”
這就是二姨母所說的好婚事,這就是二姨母說的進門就是太太。
話說得倒是氣勢實足,但他兩手難敵四拳,再加上小廝們個個比他年長體壯,冇幾個回合就被人摁在地上,緊接著兩手被反捆在了背後。
薛青昊點點頭,跟來時一樣,仍然坐在車轅上。
嚴清怡看著衣櫃裡另有幾件杭綢和錦緞褙子,猜想是薛氏來東昌府以後二姨母給添置的,也不籌算要,便道:“走吧。”
嚴清怡聽得毛骨悚然汗毛直豎。
薛氏倒是隻用了那半隻,再不肯吃。
薛青昊氣得滿臉通紅,“娘放心,我絕對不會承諾。我們這就走,就當冇有這門親戚。”
壯漢道:“小兄弟,扶著你娘,固然往外走,我看誰敢攔?”
內間傳來衰弱且訝異的聲音,“阿清?”
倒是那姓秦的壯漢見他們遲遲冇出去,想出去看個究竟。因為不想看門房冷眼,就仗著一身好本領,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牆頭翻了出去。
是,親戚家幫手是情分,不幫也無可指責。
壯漢“哈哈”笑兩聲,“私闖民宅犯律法,你擅自捆人犯不犯?奉告你,老子是這位小兄弟雇來接人的,我既然收了人家銀子,就得把事辦全麵了。”說著,走到薛青昊身邊,也不知如何回事,手裡俄然多了把利刃,手起刀落,捆著薛青昊兩手的麻繩立即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