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太君剛入屋，一道嚴肅雄渾的聲音傳來：“如何？”

“是祖母，清兒辭職。”語畢，言素綰便牽著童嬤嬤的手分開。

“老孃還怕了你個死肥婆不成……去你孃的，敢拿抹布丟我，我抓死你！”

不知是誰起的頭，話題轉到了自家的諸位蜜斯身上。

五年後，言家後院大廚房，甫忙完宴席的眾仆人圍坐在一起用飯嘮嗑。

“好你個趙杏花，老孃明天和你拚了！”

言老太君展開眼，望著粉雕玉琢的嫡孫女道：“清兒，起來吧。”“謝祖母。”童嬤嬤忙上前攙扶。

榮壽堂內，言素綰並服侍的丫環婆子跪了一地。侍立在老太君身邊的童嬤嬤和盧嬤嬤焦心的對望了一眼。少焉，閉著眼的言老太君方淡淡道：“盧嬤嬤，把人帶去思鞠問，好好教教她們，甚麼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孫小桃紅著臉：“娘，你胡說甚麼呢！”

這麼想著，無法地說：“你忘了我們言家的端方了？嫡派長房的宗子長孫滿六歲就要去京郊蒙學五年；五年以後返來，不但要進京師言氏族學，還要跟從宗長學習宗內事件。而曆代言氏嫡孫學習的第一件事，就是明嫡庶！言家祖訓――庶子積三代而出。每次嫡傳子孫開端學習宗內事件，首要的就是盤問言氏嫡庶狀況，凡庶出有三代人同堂的，都必須遷出去住。蜜斯們在這上麵的辨彆外裡是不大，加上近幾代嫡派長房冇有女兒，庶女的報酬較好，很多人或許都忘了言氏一族在嫡庶上的彆離是多麼刻薄！”

“老太君要的就是如許！最起碼在素蜜斯曉事前，茜蜜斯就能一向這麼風景。不過恐怕也冇多少日嘍！”

言素綰小臉當真地瞻仰著言老太君道：“請祖母教誨。”

“悟性不錯，但仍需多加曆練。對了，傑哥兒快返來了吧？”

言老太君將孫女拉到身邊問道：“清兒，你可曾覺著委曲？”

趙杏花用手點點女兒額頭：“你這丫頭如何和他們一樣笨！茜蜜斯？你真覺得老太君對勁她嗎？”

言老太君對勁地拍拍她的手：“清兒小小年紀已能如此聰明，不枉祖母常日操心教誨。不過本日，清兒所犯錯誤卻不止這一件。”

“誰家閨女嫁不出去我說誰！”

孫小桃大驚：“娘，你本來是……”

胖廚娘“啪”的一聲放下筷子，道：“趙杏花！你對勁個甚麼勁兒！不就是你家閨女攀上廚房管事的二兒子嗎？這成不成還兩說呢！給老孃瞎擺甚麼威風！”

“臭婆娘你說誰嫁不出去？”

趙杏花想起婆婆臨死時說的話，神情嚴厲地望著女兒：“丫頭，你祖母臨終前的話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