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產生的一件事更可氣,差點冇把我給氣死。我放工還冇回到宿舍,俄然接到我們局鼓吹處韓處長的電話,他要我趕到金海灣大旅店用飯。我倉猝趕到那邊,韓處長已經跟一幫人喝得滿臉通紅,看我出去,指著身邊的一個空位子讓我坐下來,向在坐的先容完我是文明局辦公室主任以後,端著杯子先跟我喝乾了一杯,然後拍拍我的肩膀說,在坐的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也是一向支撐市文明局特彆是他們鼓吹處事情的,今晚聚聚,到時候就劃到文明局的賬上吧。
今晚碰到韓處長這個刁頑的主,我該如何應對?我苦思冥想著,感覺喝到嘴裡的酒都有點苦味了。
回到辦公室,我坐在位子上直感喟,這個代主任真的不好當,局裡的乾係太龐大了,哪個帶領都不是省油的燈,誰我都獲咎不起。彆說是副局長了,就是那些老資格的處長對我這個剛上任的年青代主任都是愛理不睬的,說白了就是冇把我當回事,我驀地認識到,如許下去遲早得被人趕下去,是竄改我書生脾氣的時候了。
我一開端當這個辦公室代主任就碰到了給帶領派車的費事。一天下午周局臨時要去上麵的一個縣插手一個集會,彆的幾部車子都派出去了,隻要被馮局占有的車子還空著。按事理來講,隻要馮局點個頭這題目就處理了,但我去跟馮局調和的時候卻碰到了釘子。馮局一傳聞要調他的車子神采就丟臉起來,坐在位子不看我,還一言不發。
“老官僚!憑甚麼獨占著一部車?”我在內心罵了一句,但臉上卻一向謙虛地笑著,對馮局說,“局裡車子真的調不過來,還望馮局您多瞭解支撐。”
主持辦公室事情冇多久,這個崗亭的龐大性已經讓我有一種剪不竭理還亂的感受。辦公室本來就是局裡的辦事機構,上要對帶領賣力,下要調和好各個處室的乾係,有一處不到位都會招來彆人的牢騷,特彆是碰到那些資格老的、脾氣不好的,公開指責我的不是,常常弄得我很難堪,也很愁悶。看來進入中層,特彆是在以辦公室副主任的身份代行主任之職,對我來講是一個不小的應戰。
“叫他們送我回家?”馮局翻了一下白眼,鼻孔裡哼了一聲,不滿地說,“你不曉得我一向是坐小李的車子的,彆的車我坐不慣。”
這一桌子胡吃海喝已經讓我麻痹了,我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簽這個單,簽了這一桌就是文明局埋單了,到時分擔局長要我報賬的話我如何答覆?不簽的話,較著韓主任這一關過不了,依他的脾氣脾氣說不定還會當場反臉,那樣場麵上就欠都雅了。我不由在內心罵道,當這個破主任也真累,看來還是當一個小科員好,不過我一向不都希冀著如此這番脫胎換骨嗎,莫非這統統都是我脾氣形成的悲劇,我是不是該變通變通了,守著知己能當飯吃嗎?彆人不都這麼混過來的嗎,何必太當真,人生就是一場遊戲,你看,這酒桌上的一群人多麼像一齣戲裡的各種角色啊,每小我都麵紅耳赤,唾沫飛揚,看上去一個個都那麼風趣,這不就是我們每天不得不麵對的眾生相嗎?
那邊周局長又打過來一個電話,問車子調和好了冇有,我無法地說冇有,馮局的車不肯派,那就隻好等局紀委書記楊康麗的車子返來了。幸虧周局這小我為人一貫低調,曉得我的難處,就安撫我說,歸正時候還來得及,就等等吧,萬一趕不上,就跟上麵縣裡籌議阿誰會不去插手了也冇太大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