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玖眼波一橫,辮子一甩,喝道:“你懂甚麼?!牲口永久是牲口,但人不必然是人!小爺我今兒就想汲引這牲口!”說完,扒下李二爺的外袍,扯下他的腰帶,拉過較著暈暈乎乎的胡顏,將外袍裹在她的身上,將腰帶的一頭纏在她的雙手手腕上,又哈腰撿起扔在地上的幕籬扣到胡顏的頭上,拉著腰帶的另一頭,邁步便走。
全子在內心不屑地撇著嘴,暗罵一句“輕賤”,嘴上卻風俗性地接著阿諛著,大有你不掏錢我就不駕車的意義:“這日頭毒啊,看把公子曬得,皮兒都紅了。小的在這裡等公子,但是連一口水都冇顧得喝。”
全子如蒙大赦,忙繞開胡顏,從車座旁抓起一條鐵鏈,遞給了幺玖。幺玖抬手就要給胡顏扣到脖子上,胡顏皺眉,向後跳開,從內心討厭那根鐵鏈。
全子咬牙扯過腰帶,籌算將其係在車板子上。但是,他繫了幾次都冇有勝利。山魈就像在逗他玩,不時地動一下,嚇得他幾次都想撒腿跑路,雙手更是生硬得像塊石頭,幾乎攥不住那腰帶。
幺玖噗嗤一聲笑了,那模樣竟如風吹海棠般誇姣。他道:“熊玩意兒,還真能聽懂人話。”低頭將鐵鏈子的一頭拴在馬車前麵,然後撅著屁股爬進車廂裡,嚷嚷道,“快趕車快趕車!小爺得歸去洗個花瓣浴,去去這一身的土氣。”也得給那山魈洗個澡,味道忒大了,熏得他直噁心。
老獵人明白了幺玖的意義,卻不懂他這賬是如何算的:“公子,這……這……”這不管如何算,送昏倒的李二爺回家都應當比那山魈值錢多了。
幺玖用腳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李二爺,暗道:這個冇用的東西,一準兒是被山魈嚇昏的。他對獵戶父子說:“喏,送他回家,賞四百個銅板。買山魈,六百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