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葉空禪固然心中也是猜忌,為了自家的清譽,麵上卻還是不得不繃住,“此事尚無定論,還需尋著師叔,問明後果結果纔是!”
葉空禪的神采卻不是那麼好了,這樁事,他卻也是曉得的。當年赫連闕幼年尚未接任掌門,曾在遊曆江湖時,結識了厥後雲家的十一代家主雲落騫,並是以得了雲落騫贈書,贈的卻正恰是郇山失傳已久的半冊法術文籍。隻是,細思顧五這話,卻總感覺有些彆樣的滋味,這不是說他們郇山的術法,滄溟島都是瞭若指掌了嗎?
“不知令師叔但是單獨上路的?並且,既是失落了這麼些年,怎的到了現在纔想起來要尋?”顧雁遲慣常的一陣見血,似笑非笑地瞅著葉空禪,雙手環繞胸前,苗條的手指在手臂上百無聊賴,毫無節拍地敲啊敲……
“有人!”不知誰喊了一聲,電光火石間,公然瞧見一道灰白的影子在火線不遠處橫掠而過。可不就是有“人”麼?真冇推測,這鬆陵鬼域裡的人竟然還很多,除了他們幾個,另有彆人?那邊,葉空禪與曲未濃已經運起家法追了上去,聞歌瞄了顧五一眼,撇了撇嘴角,兩人略一遲疑,還是扯了雲過,隨後跟上。
“生門以後,卻不見得是活路!”曲未濃歎了一記,仍未見鬆口氣。
顧雁遲嘴角也忍不住彎了彎,“葉兄,令師叔一行是否都還在這鬆陵原,或是方纔那人究竟是你諸位師叔中的哪一名,隻怕都還未可知。能夠肯定的是,此中定然有人在此處,並且還用上了這禁靈之術。卻不知所為何事,據顧某所知,這禁靈之術,但是郇山禁術,貴派門規言明毫不成用的!”
葉空禪神采有些難堪,冇有接話,邊上曲未濃悄悄蹙了蹙眉心。
兩位郇山高足看來對這陣法公然非常體味,一起走來,都無驚無險。隻是這一起,兩人的神采倒是愈發的出色,追上來的顧雁遲三人天然也瞧見了,這到處可見的頭骨,另有頭骨額間都殘留的印記,對視一眼,這當中隻怕還真有事兒。
“不過你們那位師叔到這裡做甚麼?超度亡靈?”雲過緩過勁兒來,也湊到了聞歌跟前,兩人都是眼巴巴瞅著葉空禪,非常獵奇……呃,好學!
顧五倒是管不得葉少俠想些甚麼,兀自悠然得意。
“我此處,是坎位!”雲過也稍稍挪動了一下步子,然後指了某一處道,“此乃生門之位!”
“依家師所言,當日確不是岑師叔一人上路的,同業的另有幾位法律院的師叔!一起上另有信傳歸去的,最後一封信提到已順利到達鬆陵原,以後,就再冇有一點兒動靜了。至於為甚麼現在才尋……”葉空禪吞吐著,話始終冇有說出口,倒是臉上的難堪卻又更深了兩分。
扯了扯顧雁遲的衣袖,聞歌揚了揚下巴,顧五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煉魔燈的幽幽亮光下,不遠處那閃爍著些許亮光的可不就是方纔那隻鈴鐺的流光碎影中所瞧見的雪山麼?兩人對望一眼,悄悄互換了一個眼色。
顧五還算口下包涵,說得非常委宛,但言下之意不就是他師叔在此用這禁靈之術做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麼?實在,葉空禪心中又何嘗冇有疑慮?這禁靈之術既然是禁術,便自有其啟事,但是自家的事,卻赤果果攤開在旁人跟前,還真有那麼幾分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