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點了點頭,道:“四下找找,看看能不能看到那四口箱子。”
他這話帶著八分的豪放,卻也帶著兩分的歉意。
燕卓說著,不由也沉沉地嚥下一口唾沫。那口唾沫“咕咚”一聲墜在他肚裡,如一顆石子落進深潭,沉悶卻波紋不竭。
一人這般說著,另一人便夾著聲音道:“哼,就憑你,你是甚麼貨品,放屁都冇有聲音的貨品,還想當長老,你見比來真人喊你了嗎?”
燕卓、沐雲風兩人向著雷傑走去,隻走近了那麼幾步,便感覺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再尋著那血腥氣看去,隻見那床榻之上,並排擺著四位赤身的精乾青年。
這兩人說著,又跪了下去。
麵對空虛道人的欺侮他們乃至連他殺的才氣都冇有,隻能生硬地躺在床上,蒙受這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你們先穿上衣服吧,彆的四口箱子裡是甚麼你們曉得嘛?”
雷傑嘿嘿一笑,臉上很有些不美意義:“小時候奸刁了些,冇少吃長老們的板子。”
他不幸他們,也不幸本身。
“救救我們吧……”那兩人抽泣著,將頭沉沉地壓在地上,虔誠似是在向上天禱告。
這四人與之前那兩人一樣,膚白體淨,身材之均勻放在各地都是一等一的風騷人物,但現在他們卻如雜草般被隨便撇在床上。
血,血腥氣,濃厚的血腥氣,濃厚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三人臉上的笑意刹時變成莊嚴之色,眼睛也都變得極其冷冽,謹慎地檢察著這屋裡的統統。
燕卓看著那兩人,開口道:“雷道長,我們要不先把這兩小我安設在降魔殿吧。我想去看看白雲山莊的人,你曉得他們的住處嗎?”
“我們被點了穴道,一起上都被關在那箱子裡,一動不動地在內裡關了我們也不曉得多久,求幾位大俠救我們出去吧。”
“不消找了,人在這。”雷傑喉頭顫抖道。
“雷道長孺子功不是白練的呀。”燕卓打趣道。
這兩人說話扭捏,一言一行中儘是嬌態與媚態,涓滴冇有道門弟子的正大光亮。
他們本都是寺人後輩,自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彆說是受甚麼委曲,就算是不謹慎哪磕破了皮都會引來父母親的庇護與關愛,可現在他們被點了穴道,關在箱子裡長途跋涉,送到這金頂宮裡受非人的折磨……
雷傑聽著那倆人話,臉上青紅參半,咬著牙恨恨道:“竟然要讓空虛道人當掌門,我們宗主哪一點比不上這個空虛。”
燕卓看著這兩人,心下不忍,倘若當年本身冇有被周老前輩救走,倘若本身也像他們這般被當作“禮品”送給旁人玩樂。一刹時,一種名為“不幸”的感情便湧上他的心頭,他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吧。
“走,去看看。”
“三百人?”雷傑讚歎道,“他們來的人很多,但也冇有三百多人,隻一百多的侍從,上山送了東西便下去了,隻留下了十餘人吧,這金頂宮的客房可容不下三百人。”
“內裡有人嗎?”
“他們還活著。”
燕卓搖了點頭道:“隻怕不是比不上,而是冇有機遇比了。”
燕卓這般說著,已走到空虛道人的那衣架旁,捲起兩身道袍遞給了那位不幸人。
“雷道長,這統共有多少間客房啊?”燕卓問道。
“放心吧,我會救你們出去的。”
沐雲風本看這兩人滿臉淚痕,嬌態實足,心下有些衝突,但又聽他們這麼說,內心又感覺這兩民氣腸也不壞,開口道:“放心吧,我必然救你們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