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擦了擦鼻子,道:“我們這行另有甚麼孩子不孩子,也不曉得他們倆在哪。”
萬裡苦笑,衡量動手裡的銀錠:“是啊,如履薄冰,有多少人的命還冇有這兩錠銀子沉啊,不過我們真能享那清福嗎?想殺我們的人可很多,去了鄉間就能躲一輩子?”
那暗衛一腳踹開那樵夫,狠狠道:“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為甚麼彆人冇瞥見,就你瞥見了!”
萬裡也在現場,他看著那暗衛和樵夫的神態,心中已猜出了個大抵。王朝、江湖都是一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你不吃就要被彆人吃,彆人吃了比你大轉頭就會來吃你。
那暗衛瞅著四邊冇人,低下身子趴到他耳邊道:“明天早晨把你女兒送到東街平四巷,彆張揚,不然殺你百口。”
“我們有暗衛的金牌,還需求費錢買馬?五十兩銀子是小錢,這兩塊令牌才值錢呢。”
那錦衣暗衛韁繩一勒,駿馬立時留步,翻身上馬如鷂子掠地,潔淨利落,可見武功不俗:“傳總衛話,萬裡在暗衛已過三十年,從本日起退出暗衛,升二品衛,賜銀五十兩準予回籍。”
“萬頭,恭喜。”胡不全拱了拱手,給了萬裡一個說不上都雅的淺笑,“暗衛三十年,如履薄冰,你算是走到頭了,能夠享清福了,五十兩去鄉間也是一筆橫財了。”
萬裡聽罷,內心一鬆,將那兩錠銀子向身後一拋,高喊了一聲:“隻手翻江萬裡,請兄弟們喝杯酒。”
那樵夫緊扣牙關,兩隻眼睛有一瞬似是要跳出眼眶,撲向麵前那暗衛,但這份肝火是轉眼即逝。他身子一軟,頹在地上,歎了長長一口氣。
江都。
“兩人如何了,就我們兩人纔有個照顧,多了我還嫌累墜呢。”
“相爺,來了動靜,說是丐幫幫主燕卓有了行動。”
“萬裡,人在哪!”快馬之上一名錦衣暗衛揮鞭而來,“總衛的號令。”
胡不全眼睛一低,菸袋子從指尖滑到地上,碰出一聲脆響:“不…不能吧,小金、小準還是倆孩子。”
說罷,萬、胡兩人聯袂向著草原進發。
趙含國臥在榻上,他的頭髮梳得整齊,一頂蓮花玉冠頂在頭上,兩眼盯著門外,神情好像一頭惡狼,隻是眼下泛著一抹青色,略顯疲態。後漢一線的軍隊看模樣是動不了了,剩下的不敷三十萬人還要防備江北三國的聯軍,這位在江左呼風喚雨的權臣也是第一次體味到了甚麼叫捉襟見肘。
說罷,兩人哈哈一笑,笑成一團。
胡不全鼻子一抽,道:“說吧,萬頭你想如何乾?”
那暗衛一笑,倒是將那銀子又塞到了萬熟行裡:“萬大人客氣,三十年足比這一錠銀子貴重。至於其他安排,這我就不曉得了,我隻是傳話的。”
“就我們兩人。”
“萬裡,在!”萬裡大聲喊道,心中倒是惴惴不安,這時候總衛又有號令,毫不是功德。
樵夫驚得雙眼圓瞪,他不曉得該說些甚麼,隻能不竭跪地告饒道:“軍爺,放了我吧。”
“那是誰殺了他們?”
“萬大人,這兩塊腰牌一塊是二品衛的腰帶,另有一塊是暗衛的金牌,好自保重。”
萬裡點了點頭,送過那錦衣暗衛,又看著那兩塊腰牌,心頭是千頭萬緒。
“萬頭,九頭和那雛兒死了,小準和小金人呢?”胡不全道,“他們不會去追了吧。”
萬裡接過腰帶,又拿過銀子,衝著那人拱了拱手,從那兩隻銀錠中拿了一隻想要遞給那錦衣暗衛:“兄弟,我這位兄弟上頭有安排嗎?我們此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