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盟逼近少林廟門,也確如諜報所說,守廟門的僧眾都是些庸手,幾下便被摒擋潔淨。他們一起直上,未遇任何勸止,縱是到了少林大門,內應也是極早便在等待,隻通報了暗號,少林大門便回聲而開。
眾嵩山盟門人看著闊彆已久的少林,心境不由翻滾,再見前院內那株五百年的銀杏樹,心潮已然彭湃,有眼淺者,眼眶已含熱淚。
為了勾惹民氣,他還宣稱少林寺裡的僧眾已被魔障所迷,隻要嵩山盟纔是佛道正統,他日光複少林,嵩山盟門人重鑄佛光,定會在西天極樂天下、佛祖座前,封佛成聖。
“殺!跟上首坐,殺了戒,正我佛!”
世人聞令撲滅火把,抄起兵器,便在寺內衝殺。
一聽對方是正僧,嵩山盟守勢果然放緩,幾個頭子麵麵相覷,心中也是拿不定主張。
喊殺聲複興,濃濃霧色中,水腥氣中摻著血腥,聞之慾吐,甚是難聞。
幾名離前院稍近的守寺僧,聽到前院狼籍,抄起戒棍便倉猝趕去。黑暗中,隻見一人策馬奔騰,涓滴不顧寺內清修之規!
不知從何時盪開一片白濛濛的迷霧,將廟門外的兩隻燈籠蒙上了一層慘灰色,在晚風的吹拂下,兩隻燈籠就像兩隻昏昏欲睡的眼睛,擺佈搖擺。
這嵩山盟門人本都是少林正僧,隻因為看不慣了戒一味放縱俗僧,策動了“正佛事情”,想要一改了戒縱俗之規。但無法,這少林寺中俗僧太多,泄漏了動靜,事情還冇策動便被了戒一鍋端了。幾個發難的頭子不肯在少林麵壁改過,離開了師門,在嵩山另立嵩山盟,暗中與少林寺相抗。
“嗯,統統依計行事。”這老衲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神情倨傲,彷彿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這老衲法號“了玄”是少林方丈了戒的同門師兄,在“正佛事情”前是般若堂的首坐、達摩院八大妙手之一。他離開師門後,這般若堂首坐才由俗僧圓濟頂替,也是以他對俗僧更是討厭,將他們稱作“魔羅”“波旬”,隻要掃儘少林俗僧才氣解貳心口之恨。
“終究返來了,終究返來了!”
夜色淒迷。
了玄對這喊話充耳不聞,策馬朝著幾人橫衝而去。現在他已覺本身是重鑄佛光的大豪傑,有此功績,定當為佛,而佛何必遵循這僧規!
幾年來,嵩山盟積儲力量,安插特工,終究在徹夜比及機遇,一舉反攻少林,正寺正佛,重鑄少林佛光。
“上山,奪寺!”山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衲人坐在頓時緩緩開口,他說的雖慢,但聲如雷鳴,在他身後一眾僧兵手持各色兵器,目光淩然,皆是嚴陣以待之態。
霧氣濛濛的夜,霧氣濛濛的寺,夜在霧中難望月,寺在霧中難見佛。
殺聲漸重,各堂院僧眾也被這殺聲驚醒,紛繁向外奔去。此中般若堂離前院比來,衝出去的和尚也最多,他們架起火把抄起戒棍,徑直往火光處衝去。
“燃燒把,隨我衝殺!殺俗僧,扶正佛!”了玄看著大門大開,心中一陣衝動,喊出標語便縱馬在寺內疾走。
這夜戰作戰,最忌諱火光,一來火光透露行跡,二來一旦架起火把,便是敵方弓弩手的活靶子。
瞬息間,少林寺內火光與喊殺聲大陣,寂靜的佛家聖地在一天一夜間第三次墮入喧鬨與狼籍當中。
“是嵩山盟的同門嗎,我也是正僧,大師同出一門何必趕儘撲滅?”牆後,一名正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