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觸怒了你祖母,說你父親不孝,要如何是好?”這年初,孝字是能壓得死人的,官員不孝,比寵妾滅妻的罪名還大呢。
顧老太太笑道:“你也是個細心,剛搬過來多少事呢,還記得我用哪道菜香。也罷,就再做一道罷,彆看都是湖廣地兒,隔了這些路,這菜的味兒就是不大一樣。”
一餐團聚飯吃過,孟素蓉從第二日開端,就要忙著領受府裡的大小事件了。天然,這類時候女兒是要帶在身邊跟著學的,就連顧怡然也叫了過來,幫著盤點賬冊。
孟素蓉掃了一眼:“買的人還很多。”
顧老太太正在小院裡漫步,謝宛娘和白姨娘一邊一個扶著,倒把山藥扔到了後邊去。白姨娘倒是一個丫頭也冇帶,孟素蓉出來的時候,白姨娘正講了個笑話,逗得顧老太太笑得前仰後合,特長拍她的手臂:“偏你嘴乖,笑得我都要岔氣了。早晨肚子疼,隻叫你在床邊上服侍!”
顧嫣然語塞了,沉吟半晌才道:“該當著大師的麵說。”倘若隻要母子兩個,顧老太太真要鬨起來也就無所顧忌,可若當著世人的麵,顧老太太總要顧忌些。
芳草冇聽出這話裡的貶低意義,隻是笑嘻嘻隧道:“那奴婢就替姨娘謝過太太。”回身出去了。
孟素蓉含笑道:“昨兒早晨那道魚羹看母親用得香,以是過來問問,要不要今兒再做一份?”
孟素蓉笑了一笑:“疇前娘冇有生兒子,就是看在浩哥兒麵上,也隻得讓著白氏些。反正你父親還是有分寸的,隻要將來圓美滿滿送你出了嫁,這家裡的東西都是浩哥兒的,又何必這時候爭甚麼。現在卻分歧了,你弟弟還小,他不像你,將來還是要頂門立戶的,娘天然不能給他留一個亂攤子。”說到這裡又有幾分欣然,“提及來,如果此次回了都城,現在也該慮到你的事了。”
顧嫣然頓時來了精力:“娘是不是已經想好對策了?”
顧嫣然又想了想:“母親不能跟祖母頂撞,該讓父親去說。”
孟素蓉擺手不讓她說話,和顏悅色打發了顧怡然回本身院子裡,纔將顧嫣然帶回房裡,緩聲問道:“嫣兒,你感覺這事兒該如何辦?”
顧老太太冇話可說了,想想有些羞惱,乾脆拉了臉道:“如何,兩個丫頭的身契罷了,莫非我還拿不得?疇前那些丫頭們都是你的嫁奩銀子買的,我也不要,現在這些新買的用的都是老邁的銀子,莫非我這當孃的還拿不得?你去瞧瞧,多少家裡是婆婆當家的,自打你嫁進門,我就甚麼都不管,全由著你,現在拿兩張身契,你倒捨不得了?”
孟素蓉並不理睬她,隻向顧老太太道:“兒媳還要去廚房裡瞧瞧,先辭職了。”
顧運則隻是個知州,若單拿那點兒俸祿,那裡能贍養得了一家人?孟素蓉嫁過來以後,就拿本身的嫁奩銀子購置地步鋪麵,補助中饋。現在顧運則的官一年年做得大了,本身也有了些俸祿以外的收益。他來沔陽之前,孟素蓉給他帶了兩千兩現銀子以備利用,可這地契上買這處莊子就花了兩千三百兩,再加上這大半年來府裡的利用,來往應酬的破鈔,另有剩下的銀子――孟素蓉抿著嘴微淺笑了笑――疇前的財產都是她的嫁奩銀子購置的,地契天然放在她手中,現在這個莊仔細算一算,大半都是花的顧運則的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