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被他嚇了一跳：“表哥曲解了，這帶鉤是男人所用，正該表哥佩帶，我拿來無益。”這表哥年紀不小，傳聞讀書也頗靈透，就是太喜幸虧後宅廝混，幸而現在除了服了，也該去北麓書院讀書了吧？

顧嫣然也笑起來道：“到底媽媽見很多，我也冇防著今兒一早就這麼冷。”

丹青吐了吐舌頭：“原是感覺比之前住的處所不過移了幾百裡地，前幾日還感覺氣候冇甚兩樣，誰知這霜一下冷得恁快。”

顧嫣然到底還是孩子心性，聞言終究褪去鬱色笑了出來：“好。”

顧嫣然把頭靠在母切身上點了點，俄然想起一事：“娘會操琴麼？”

孟素蓉親身坐車送了顧嫣然姐妹兩個去韓家，先向韓老夫人道了一番叨擾，又帶著姐妹兩個去見過幾位先生，一一稱謝，奉上束脩。

韓家的小丫環早送來了熱騰騰的粥和四樣葷素小菜，另有小籠包、炸果子、白糖糕和夾肉餅四樣點心，姐妹兩人用過了飯，就徑往韓老夫人院子裡來。

到得用過晚餐，這一天的課程也就算結束了，能夠在韓老夫人房裡說說話，玩玩女孩子們的遊戲，或是回房本身看書也可。顧嫣然在家裡也是安閒慣了，初時感覺有些辛苦，但過了一段光陰風俗了這般作息，倒感覺格外充分些。隻是她從未離家過，免不了要馳念孟素蓉，幸而每旬有一日歇息，孟素蓉必早早派了馬車過來接，母女兩個一見，便總有說不完的話。

“表哥早。”顧嫣然屈身福了一福，目光在韓晉身上轉了轉，就避了開去。韓晉腰上圍著織錦腰帶，繫著一對珊瑚帶鉤，那珊瑚天然生就一枚靈芝模樣，色彩桃紅，非常素淨。腰帶上還掛了香囊、玉墜，看得出樣樣都是經心遴選過的，都是好東西，可就是瞧著琳琅滿目，未免過分累墜。

韓家的莊子不小，宅院更是廣大，姐妹兩個就在韓老夫人的正屋中間占了一個小院，裡頭大大小小也有十幾間屋子，連帶著丫環嬤嬤們也充足住了。因是來親戚家，也不好多帶下人，顧嫣然帶了適意丹青二人，顧怡然帶了花青，另有楊媽媽跟著也就罷了，至於院中那些灑掃的婆子和小丫環們，韓家早已備好。孟素蓉看了一圈，見萬事俱備，這才又叮嚀了幾句，方依依不捨地回了沔陽。

“是捨不得家裡？”孟素蓉卻錯會了女兒的意義，含笑摸了摸顧嫣然的頭髮，“放心。那邊離家也不遠，每旬有一日休假，娘就叫人去接你返來。再說不過幾個月就到年下了，少不得還要回家來住。”

“略知一二吧。”

隻是現在端方不如前朝時嚴，雖不能大魚大肉，但也不必儘食青菜豆腐；特彆是孩子們正在長身材的時候，韓老夫民氣疼兒子，更心疼孫子孫女，出了百日熱孝以後便命令各院分食，隻要用飯以後再去存候。如此一來，除了韓老夫人處，其他各院都可有幾個葷菜補一補。

“不怕。”孟素蓉笑得更深，“浩哥兒約莫玄月裡就能去北麓書院，一月裡頂多也就返來一兩日，到時候家裡隻要蔚哥兒一個，娘要操心的事兒就少多了。再說另有錦眉錦心兩個，她們都能幫著娘呢。你放心去，好生向先生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