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怡然向來都冇聽過如許的話。彆看她也曾發過狠說將來毫不做妾,但是到底年紀小,也不過是個恍惚的動機,現在聽韓絹說話如許肆無顧忌,不由得臉都有些發紅:“表姐――”
“做妾可不好。”顧怡然脫口而出。
韓絹嗤嗤地笑著:“我們這兒說話呢,我那姐姐一心都在周公子身上,聽不見的。”
孟素蘭說的亭子建在園中北邊,中間有幾株五六十年的老梅,這會兒已然開出花朵,遠遠就能聞到暗香。亭子四周皆有長窗,夏季裡推開便有穿堂風過,夏季裡封閉長窗再攏上炭爐,恰好圍爐暖酒,涓滴不覺寒意。現在亭子裡擺了些精美小菜,還備下了要烤肉的細鐵絲架子和炭火。
顧怡然還真不曉得甚麼爵位的事,聞言也不由動容:“那姨父姨母能夠去提親……”
韓晉先做個鬼臉道:“就曉得祖母煩我們呢,孫兒這就辭職,去看了有那好梅花,先折幾枝送來給祖母。”
顧嫣然笑了笑:“還冇練熟呢,都快健忘了,表姐一會兒奏一遍讓我記記指法可好?”
顧怡然臉更紅了,就是柳姨娘都冇如許直白地與她說過如許的話題,下認識地她脫口而出:“歸正,歸正我不做妾。”
韓絹悄悄擰了她一把:“你傻呀!這過了年,你也十歲了吧?不小了,莫非還甚麼事都不懂?”昂首往前看了一眼,“我姐姐十三了,再過個生日就十四,等太太出了孝期能帶她出去走動,可就差未幾要及笄了,可不是焦急了呢。”
“表妹瞧瞧,這裡可還合表妹的情意?今兒有新奇鹿肉,以是我就設了這個,我們本身烤著吃。挺成心機的,疇前在京裡的時候也常常如此,表妹本日也嚐嚐。”韓綺笑著拉了顧嫣然在亭子裡轉了一圈兒。
顧嫣然掃了一眼,亭子裡陳列精美,看得出來很用了一番心機。不過,韓綺這番心機究竟是用在誰身上,她現在已經明白了,當然不會給韓綺拆台:“表姐公然手巧,如許安排真是精美。”
韓絹拿帕子掩著嘴笑了起來:“說你呆,你還真呆呢。你曉得這位週三公子是誰?他是平南侯的嫡次子。平南侯那位嫡宗子說是前年就過世了,將來這爵位都是他的,你曉得不?如許的半子,你說我們家老爺太太想不想要?”
“這兩個丫頭在這莊子裡也悶了多數年了。”韓老夫人看一眼韓綺和韓絹,“素蘭是不能出去的,我想著,上元節如果你們也要出去看花燈,能不能把這兩個丫頭帶上?”
北麓書院是正月旬日開課,韓晉等人早就要去書院,孟素蓉隻帶韓綺姐妹兩個,倒也無甚不便。
顧嫣然的眉毛就微微皺了起來。韓綺要出風頭,她已經夠恭維了,如何韓綺還非要踩她一腳才甘心?若真是如此,那她可就不作陪了。
韓綺嫣然一笑,目光往周瀚身上瞥了一眼,敏捷又收了返來:“對了,表妹年前歸去得早,朱先生還問起過表妹,上回教的那支‘漢宮秋’,表妹練習得如何了?”
韓老夫人笑向韓綺道:“好了,你姨母也承諾了,你們也不必在這裡坐著了,不是喊著要去賞梅花?快帶著你表妹表弟們去吧,也讓我們安閒說說話,耳根子也平靜些。”
“表姐――”顧怡然感覺臉上都要燒起來了,把本身的手從韓絹手裡抽出來,“這類事有父親和太太做主,不是我能聽的。我去尋我姐姐――”三步並做兩步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