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運則搖點頭:“恰是因他甚麼也冇說,以是我才隻是‘感覺’不當。哎,你可曉得,那蔡將軍也是福州人士呢。他這些日子在四周州府征糧,再過幾日就要返來,到時我以同親身份請他吃酒,再問問環境。”
孟素蓉聽了丈夫這話,內心也覺和緩熨貼,點頭道:“我這就去寫信。銀子倒是罷了,哥哥那性子,也不肯接的。倒是他現在如何,父親母切身子如何,我急著想曉得。”
“老太太啊!”白姨娘急得不可,“孟家是老爺的嶽家,孟家如許兒,皇上會不會連我們老爺也惱上了?”
顧運則點了點頭。他這位大舅兄,隻是性子太梗直了些,不過此人不是他尋來的,怕是旁人受了騙,帶了這麼小我來,說得頭頭是道,他也就信了。
顧運則拉了她手道:“你不必如許,過些日子舅兄何辦事定了,我自去與母親說。”
“往年也有來征糧的,可我翻了翻疇前的卷宗,一來不是這個時候,二來,也不是西北軍親派將領,如何這回弄的,倒彷彿西北軍連糧草都冇有了,等米下炊似的。”顧運則一麵說,一麵從桌上拿起一柄牛角小刀來,“這個也要放?我們顧家的孩兒,又不參軍。”
“有甚麼蹊蹺之處?”孟素蓉正忙著給蔚哥兒籌辦抓週的東西。蔚哥兒生下來時顧運則已然來沔陽上任,故而洗三和滿月都冇有辦,隻要秦家和程家如許交好的人家送了賀禮來,是以這週歲就預備好好辦一辦,畢竟是顧家的嫡子,前頭雖有哥哥了,可總歸隻是庶出的。
“傳聞是誣告了甚麼侯府的人,還傳聞這侯府的大女人,就是宮裡的德妃娘娘,那侯府就是國舅爺了。老太太,這舅爺惹到了國舅爺頭上,這另有好嗎?”白姨娘鼓掌打掌,“孫媽媽還聽人說,德妃娘娘那是生了個王爺的,冇準將來就是太子爺――老太太,您說,您說這可如何辦啊!”
顧運則不覺得意地接了,翻開來隻掃了幾眼,神采就不對了。孟素蓉看著不像,趕緊表示女兒帶著兒子下去,低聲問:“是甚麼事?”
孟素蓉大吃一驚,幾近是把信搶了疇昔,一目十行地看完,神采也煞白了:“大哥這是,這是從那裡弄的人?”
白姨娘捧著肚子坐下,走得額上都見了微汗:“方纔孫媽媽出去買東西,聽人說呢,我們舅老爺犯了事,官都被皇上奪了去,現在被關在家裡說甚麼檢驗呢!”
“甚麼!”顧老太太也駭了一跳,“這是那裡來的話?舅老爺究竟犯了甚麼事?”
恰是父女母子親熱成一團的時候,楊媽媽從外頭出去:“老爺,太太,都城舅老爺家來的急信。”
“假的?”孟素蓉心機轉得也不慢,頓時神采更丟臉了,“大哥他們,上了當!”
孟素蓉疊著信的手就不由得一滯。方纔她一心隻擔憂父兄,倒冇想到顧老太太身上去,半晌低了頭道:“這事總歸瞞不住。”
“皇上並未將人下獄,可見這事還不想鬨得太大。禦史有傳聞奏事之權,前頭李檀的案子已經鬨得沸沸揚揚,便是他死在牢裡也有幾分蹊蹺。就為著這個,皇上也不會等閒將舅兄等人再下獄了,如果再死了人,恐怕茂鄉侯府冇有懷疑也要有懷疑了。依我看,既說貶官回家思過,約莫也就是如許了,隻是嶽父那邊或許也要連累幾分。你若不放心,再過幾日邸報下來再瞧,這事也就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