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許,過幾日我就帶她們姐妹兩個去閨學拜拜先生。青文書院那邊,老爺也該親身帶浩哥兒走一趟。”
從先帝的父親榮熙帝在位那會兒,就調集了一批人手,建了同文館,開端編書。不得不說,榮熙帝是個文武雙全的明君,論武,他打服了東北的高美人,讓東北五十年來風平浪靜;論文,他治下三十年,諸子百家各有闡述,到了他在位的最後十年,他鼓起了編一部書的設法,想將曆朝曆代的書總彙在一起,編一部大成之作,因而,他建了同文館。
孟素蓉想了一想道:“老爺如許結壯老是不錯的,雖說同文館是冷灶,既燒了就該用心燒,如果出京也固然放心,家裡有我呢。”
孟老太爺笑了笑:“宦途亦如作文,起承轉合凹凸高低,不必太計算一時之得失。”轉頭問孟節,“珩兒該返來了罷?叫他來給姑父姑母存候。”
“你也與素蓉商討一番,反正才入京,此事不急。”孟老太爺也不催促顧運則,歸正同文館那處所,隻要想出來的,冇有想出來的,隨便甚麼時候你說要進,裡頭人都巴不得呢。
白姨孃的臉唰地拉長了:“太太這是甚麼意義,莫非是看不得浩哥兒好,非要咒他病了呢?”
“孝敬也不在這一日。”孟素蓉泰然自如,彷彿冇聽出顧老太太的意義,“如果冇歇好,身子有甚麼適,豈不還讓母親擔憂?如果再是以遲誤了功課,倒是更不好了。傳出去,曉得的人說哥兒孝敬,不曉得的人還當我們家存候如何刻薄,弄得孩子都病了呢。”
白姨娘笑盈盈隧道:“太太如何冇帶大女人他們過來?但是一早去親家老太太那邊存候了?”
“若論經史詩文,我比舅兄差之太遠,倒是跑過幾到處所,在編輯這《括地誌》上,或許還能說上幾句話。隻是若要繪輿圖,隻怕還經常要出京去。”畫輿圖這類事,冇有坐在家裡不動就能畫出來的,總要去實地考查一番,單憑著書上說的也不能為準。
前頭男人們說話,背麵孟素蓉跟林氏也在說話。
晚餐過後,孟老夫人雖有千句萬句話想跟女兒說,卻也要礙著顧老太太的臉麵,叫顧家人先去安息了。顧老太太冇情冇緒,顧運則陪她說了一會兒話,看著她睡了,便起家到孟素蓉房裡,將本日孟老太爺說的同文館一事講了一遍。
白姨娘聽得神采一變,下認識攥住了顧浩然的手。打從她肚子裡那一胎小產了,顧浩然就是她獨一的希冀了,孟素蓉這麼說,是又把顧浩然打她身邊帶走了。她不敢說甚麼,卻拿眼睛去看顧老太太。
伉儷兩人商討了半夜才睡去。第二日孟節要去同文館,便帶了顧運則同去,雖說在吏部那邊走文書也還要幾日工夫,但先去瞧瞧卻無人限定的。
林氏笑道:“原是瑾兒住了兩年,隻說你的屋子本就清算得好,一絲兒冇動就搬出去的。”
“母親說的是。隻是都城的宅子不好找,兒媳已托了嫂嫂,漸漸替我們尋著,待尋到了便搬出去。”
隻可惜,這同文館方纔建好冇幾年,榮熙帝就駕崩了,繼任的是他的獨子祺武帝。隻看名號,就曉得這位天子是好武之人,他不但持續賽過東北,還在西北打了一次大敗仗,將西北的羯奴人逼退三千裡,幾乎連老巢都被端了。而這場大戰裡頭,領兵的就是已故老潞國公陳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