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為了來上學,孟瑾四人特地穿了差未幾色彩的湖藍衣裙,在家裡瞧著清爽,到了書院人堆裡頭就有些顯眼了,被景泰公主一眼瞥見,抬著下巴道:“你們是誰家的?”
且不說孟老太爺還任著祭酒之職,單說孟節雖被貶官,卻並冇貶成白身,孟瑾端莊還是官家蜜斯。堂堂公主無端逼死官家女,說出去不必禦史彈劾,皇上的臉麵也冇了。
景泰公主一聲嘲笑:“本宮說打那就是要打,跟你講甚麼事理!”
錢喻敏到這時候才氣又笑出聲來:“寧先生,您這――跟冇說一樣啊。”
孟瑾微微皺了皺眉。公主來了可不是甚麼功德,金枝玉葉,自幼嬌養得脾氣天然也大些,再加上聞風而來的高門貴女們,這閨學立即就要變了味道。孟瑾來這裡讀書,為的就是昌平侯府閨學的女門生們出身都不太高,也都是當真讀書的。如果俄然插-出去這很多酒徒之意不在酒的,那這書還如何讀?更不必說,景泰公主是德妃生的,德妃是茂鄉侯府的女人,而孟節,方纔因為彈劾茂鄉侯府二爺陸鎮而丟了官……
從服飾上就能辨彆得出公主與伴讀。景泰公主穿戴硃紅色繡銀蓮花的襦裙,頭挽高髻,插著鑲紅寶石的赤金小鳳釵,一動就有陽光被寶石折射出來,非常刺眼。德妃傳聞非常仙顏,景泰公主不知是不是隨了母親,也生得明豔照人,隻是眉梢吊頸,看起來帶了幾分飛揚放肆之態。將世人掃了一眼,便對身邊的伴讀笑道:“人竟然還很多呢,不過如何冇幾個眼熟的?”
“我說呢……”景泰公主皮笑肉不笑地打量著孟瑾,“瞧著也像。這幾個又是誰?”
孟瑾明顯是看慣了錢喻敏如許故做玄虛的模樣,端坐著神采不動:“曉得啊,明天不就添了我兩個表妹麼?”
錢喻敏瞪起眼睛,本身也忍不住笑了:“孟姐姐,你這表妹我喜好。”
顧嫣然悄悄昂首從人群裂縫裡看疇昔。兩輛公主車駕是一模一樣的,隻是前頭那輛更加富麗,拉車的是兩匹毛色烏黑的高頭大馬,身上的韁轡是素淨的硃紅色,陽光下極其亮眼。相形之下,背麵那輛車的一對黃驃馬就不那麼惹人諦視了,就連馬具看起來也是半新不舊。
這一屋子的女人都規端方矩坐著,唯獨她轉過甚來發言,這也叫誠懇?顧嫣然忍不住笑,一本端莊地跟著點頭:“錢姐姐端方著呢。”
今上的子嗣不算少,不過也短命了好幾個,現在最年長的兩位公主便是德妃生的景泰公主,已經及笄,另有已逝的皇後生的寧泰公主,本年十四歲。這兩位公主各有一名伴讀,也是高門大戶裡選出來的女人,如此一算,昌平侯府的閨學可就立即提了身價了,冇準另有彆人家的女孩兒,為了跟公主靠近,再來報名的。
孟瑾猛地抬開端盯著景泰公主:“公主前來閨學,無端責打臣女,是何事理?”
顧嫣然看這少女膚色微黑,一雙杏眼忽閃忽閃的,滿臉的笑容,內心便有好感,不等孟瑾接話,就回了她一個笑容。
寧泰公主向孟瑾等人笑了笑,跟著出來了。她身邊的伴讀倒是走了幾步,轉頭來對孟瑾悄悄挑了挑拇指。這伴讀比寧泰公主還要大一點兒,瞧著總有十四五歲了,身材高挑,膚色微黑,穿了一身近似胡服的裝束,走路的步子都比普通女孩兒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