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他也算立了功,羯奴一個小王子就是他拚了命殺掉的,孃舅能逃出來也多虧了他。功績必定會有的,可若想扳倒陸家,還是遠遠不敷……”周鴻沉吟著,半晌才低聲道,“隻要德妃和齊王不倒,陸家就倒不了……”即便皇上脫手都不可,將來皇上一去,若齊王繼位,陸家就是他的孃家,還不是風景無窮?
“少爺,少奶奶――”牙白謹慎翼翼地出去,“侯爺和夫人傳聞少爺返來了,派人送了一簍子螃蟹過來,說少爺返來一日了,也該去給祖母存候纔是……”
“到底不是真正的親人。”顧嫣然並不在乎王家的態度。當初王家要給長房立嗣,也不是至心為了周勳,還不是想本身從中得益麼?這一點她和周鴻都很明白,以是也底子不希冀王家能雪中送炭。
王大爺一聽就歎了氣:“外甥媳婦這是惱了。都怪你!如果外甥失落那會兒,我們哪怕是送個信去問候一下呢,也不至這時候陌生至此。”
丹青滿臉笑容地從門邊伸出頭來:“少奶奶放心。方纔奴婢已經去過廚下了,碧月說齊媽媽都叮嚀過她了,做了雞茸粥、八寶豆腐、羅漢菜心……”她扳動手指頭一樣樣數,“齊媽媽說,這幾樣都是少爺愛吃的。”
“是真是假不敢說,隻是當初我聽幾個丫環暗裡裡傳的,此中有一個丫環曾經服侍過老侯爺。但以後冇幾天她就病死了,而我――也被安了個盜竊的罪名攆了出去。”如果假的,又何必如許急著殺人滅口?
“他――謝宛娘――”顧嫣然一時的確不知該如何報告了。周鴻卻會錯了意,覺得她仍在介懷謝宛娘,忙道:“齊媽媽未曾奉告你?謝氏她,與我實在並無乾係。”
“臣忝為前鋒,隻以報國殺敵為己任,是賞是罰,但憑陛下,絕無牢騷。”周鴻跪在朝堂正中,聲音清澈,神采安然。
站在官員步隊裡的平南侯腦袋嗡地一聲,接著甚麼都聽不見了……他盯著齊大爺的背影,內心反幾次複隻要一個動機:他竟然告了,他真要告,莫非說這麼多年了,他手裡還儲存有甚麼證據?
“這也太……”顧嫣然喃喃了半句,不想再聽,“我去二門瞧瞧,峻之返來了冇有。”現在隻要周鴻最要緊,至於平南侯佳耦有些甚麼不成告人之事,她實在偶然體貼了。
顧嫣然笑了笑,叮嚀丹青賞了她一百錢:“多謝舅母了。不過這些日子少爺剛返來,身上另有傷,得好生養養,我隻怕一時分不出身去,就不勞舅母替我留東西了。”
“請過來吧。”顧嫣然隻得放棄了親手做春捲的設法,回身往廳上走。
“我也有件事該奉告你――”
“你如何不早說!”顧嫣然急了,“身上另有傷,一日又不吃東西!丹青,丹青!去看看廚下本日熬了甚麼粥?早晨不成太油膩,撿那好克化的菜上!”
“我跟你同去――”顧嫣然才站起來就被周鴻按著坐下了:“你不必去。不過是些勾心鬥角假惺惺的話罷了,去聽他做甚麼?我去去就回,對了――過年時你做的炸春捲不錯,我還想吃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