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續道:“我們侯爺是承爵的人,凡是皇上因這爵位犒賞下來的功勞田、宅子、金銀,都不能分。”
“二表弟妹這話說得不大安妥吧?”王大太太俄然開口,“這都是周家的家業,該鴻哥兒管著纔是,如何說都給鴻哥兒媳婦呢?”周鴻是他們一力要求過繼來的,能分這麼一大份家業,少不得要感激他們。但是這新媳婦但是外姓人,如果東西都到了她手裡,能沾多少好處可就不好說了。
西北苦寒之地,軍餉能有多少?天子賞下來的這些東西就得算周鴻的全數身家了,現在一股腦兒全給了顧嫣然,連同剛分到的鋪子莊子的地契,周鴻又是身無分文。這位新少奶奶,竟然如許得他歡心?
侯夫人送他走了,才冷冷道:“聞聲那丫頭管他叫甚麼了?峻之,這是甚麼名兒?”
王大爺佳耦還在外頭坐著呢,周鴻也不美意義總在閣房呆著,叫知暖知柔將天子犒賞的東西拿了來,本身取了百兩黃金,便把其他的往顧嫣然麵前一推:“這些你收著。”有些不美意義看顧嫣然的神采,抬腿出去了。
顧嫣然抿嘴一笑:“這些事原就該你做主的。”再如何說,平南侯是他的生父,若不是過繼到長房,他身為庶子將來也不過是薄薄分一份家業。顧嫣然感覺本身很明白他的心機――爭甚麼呢,親生父親都不想多分給你甚麼,還要爭甚麼呢?好男不吃分炊飯,周鴻如果個想靠著祖蔭的,也不會去西北了。
顧嫣然不防被他俄然抓住了手,臉上頓時飛紅,小聲道:“我怕你手頭冇有現銀,先用我的也是一樣……”
王大爺拉了一把王大太太:“二表弟妹說得有理,那就說說吧,長房分到了甚麼?”外甥媳婦莫非就敢不聽外甥的話?這會兒急的是甚麼,該先看看長房究竟能分到甚麼纔對。
顧嫣然正批示丫環們將屋內陳列略做調劑,見周鴻黑著臉出去,也嚇了一跳:“這是如何了?”
王大爺按住了本身老婆:“侯府的家業我們是不清楚的,畢竟說來我們姓王,還是外人。我看,究竟這分得公不公道,是不是該請周家屬裡來做個證見?”
府裡彆的下人不知內幕,隻當週鴻娶的這位顧家女人,當真是疇前在荊襄就心儀之人,可她內心明白,周鴻不過是順手拿了人家一條帕子健忘還歸去,而侯夫人拿著那帕子大做文章,也不過是變著法兒的找周鴻費事罷了。若不是三少爺周瀚當了真,竟然陰差陽錯真的找出了帕子的仆人,這事兒隻怕早就被拋在九霄雲外了。
周鴻一掌控住了她的手:“哪能用你的嫁奩,一千兩銀子我還拿得出來。”他去西北參軍,餉銀天然未幾,但此次立下軍功,天子除了給他一個四品僉事的官職以外,還賞了黃金三百兩,珍珠一匣,白玉快意一對,恰好派上用處。
侯夫人唇角微微一彎,暴露一抹調侃的笑意:“舅老爺不必客氣,這事兒已經勞舅太太跑了好幾趟了,現在連舅老爺也勞動了,叫我們如何過意得去。疇前不過是鴻哥兒人在西北,這一返來又忙著結婚,也顧不上甚麼。現下新媳婦進了門,這家業天然該交給新媳婦了,莫非我和侯爺還要把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