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侯夫人還向顧嫣然招了招手,笑道:“鴻哥兒媳婦過來,好生瞧著,你進了門就得主持中饋,這些東西都該你接辦了。”
“不必請了。”周鴻一向站在一邊冷眼旁觀,這時候俄然出了聲,“二嬸孃說如何分,就如何分吧。”
“但是舅母嫌少?”顧嫣然一聽他這話就猜到了。王氏太夫人當初嫁出去的時候有□□千銀子的嫁奩,現在王家隻拿歸去五千兩,幾近折掉了一半,王大太太不敷也是有的。
周鴻淡淡道:“多謝孃舅舅母體貼。隻是二叔和二嬸是長輩,分多少天然有他們做主,孃舅舅母不必說了。”對顧嫣然點點頭,表示她收了侯夫人拿出的房契地契,“隻是有一件事,還要請二叔二嬸考慮。王氏祖母當初的嫁奩,現在不知在那裡?”
賜字,非長輩莫屬,且還如果靠近的長輩,莫非說是平南侯暗裡裡又給周鴻取過字了?侯夫人越想越惱:“聽聽他方纔說甚麼?‘鴻兒倒還識大抵’,呸!識大抵,他識大抵,我的淵兒是如何死的?識大抵他會送李家人出京?作了這麼多孽,現在就因為立了軍功有了職位,就成了識大抵了?”
王大爺不由得轉頭看了王大太太一眼,才調咳了一聲:“我們也隻是體貼外甥――”
府裡彆的下人不知內幕,隻當週鴻娶的這位顧家女人,當真是疇前在荊襄就心儀之人,可她內心明白,周鴻不過是順手拿了人家一條帕子健忘還歸去,而侯夫人拿著那帕子大做文章,也不過是變著法兒的找周鴻費事罷了。若不是三少爺周瀚當了真,竟然陰差陽錯真的找出了帕子的仆人,這事兒隻怕早就被拋在九霄雲外了。
周鴻抬開端來,略微躊躇了一下便道:“隻怕這幾個莊鋪都要費一番力量重新籌措起來……”侯夫人分給他的東西,倘如果好的才奇特呢。這幾個處所要麼是冇甚麼出息,要麼就是已經被掏空了。他雖不如何通碎務,也能猜獲得,看著顧嫣然,不覺有幾分歉意,“我不想多做計算――隻怕是要累了你……”
“多謝二嬸。”周鴻冇有多看,直接叫人抬了箱子,“侄兒這就辭職了。孃舅舅母,請到我們院子說話可好?”
“有一個彆諒的就好。”顧嫣然悄悄推推他,“彆如許沉著個臉,如果感覺過意不去,今後再補助一二也就是了。倒是眼下這幾個莊子鋪子,還要去瞧瞧才成。”
知暖想想顧嫣然身邊四個或聰明或慎重的丫環,內心也緊了一下,但隨即想起周鴻說過的話,讓她對知柔的話聽聽便罷,不要信賴,便立即將此事扔到了腦後:“少奶奶用不著,我就還服侍少爺就是了。哎對了,少爺的衣裳我還冇疊完呢。”說著回身就走了,隻把知柔扔在原處。
侯夫人笑得更深了:“舅太太這話說得奇特了。鴻哥兒媳婦進門天然要主持中饋,這財產不歸她管歸哪個管?鴻哥兒現在有差事,每日都得去衙門,莫非另有工夫去管這些碎務?”
侯夫人這句話說出來,不但是王家大爺佳耦,就連周鴻都暴露了一點驚奇的神采――誰也冇想到,侯夫人竟然這麼痛快就承諾分炊業了!
王大爺還想說甚麼,但看周鴻都無貳言了,也隻能閉嘴。王大太太卻急了,扯了顧嫣然道:“外甥媳婦,這些東西可實在太少了,你可彆跟著外甥犯胡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