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換衣裳吧。”顧嫣然嗔他,“哥兒纔多大,曉得甚麼。”
小丫環想了想:“是昨兒在二太太身邊服侍的阿誰標緻姐姐。”她來府裡這幾個月,二太太也曾過來給太夫人存候,身邊帶的丫環她都認得,但本日過來的這一個卻陌生得很,不過是昨夜才遠遠看了一眼,若不是生得仙顏,怕是她都記不得。
丹青續道:“可話又說返來,若不是她本身胡塗,也不致如此的。現在悔怨了又返來求夫人,卻不曉得會給夫人招來多少費事。特彆――還要跟二太太打交道。”
“王爺不悅?”丹青莫名其妙,忍不住嘲笑,“這倒好笑,莫非王妃說甚麼,我們夫人就要應甚麼?還讓夫人留下來作畫,莫不成我們夫人是王府禦用的畫匠不成?”
“歸正,依奴婢膚見,壽王府您是彆再去了。就算壽王爺冇甚麼,那王妃也定然冇安美意!”丹青急道,“我們惹不起,那還躲不起麼。”
“就照你說的,過些日子將她送到外頭去,叫侯爺給她尋處人家落戶卻也不難。”顧嫣然對牙白並不非常在乎。這個丫頭雖對周鴻有些心機,但到底其事未成,何況她不過是藉著做針線送些眉眼,倒還未曾做出爬床的行動來。天然,若說讓她再回長房當差那是千萬不能,但遠遠送出去,找個莊戶人家將她嫁了,平安然安過下半輩子,倒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不可這點善事呢。
“若不然,我們求夫人將牙白遠遠送走?”石綠揣摩了一會兒,出了個主張,“隻說牙白偷偷逃出府外,本身跳河他殺了。”二房丫環又不是隻要牙白一個,沈青芸與牙白也不是甚麼殺父之仇,如果牙白他殺,她必不至狐疑,乃至窮追不捨。而牙白遠遠分開都城,也便能安循分分過日子了。比起將牙白的身契從沈青芸手中要返來,怕還是將人遠遠送走更輕易很多。
“好好好。”顧嫣然擺手叫乳孃先退了下去,“有甚麼閒事兒,說罷。”
丹青見擺佈無人,纔將除夕那夜牙白之事細細講了一遍。石綠聽得皺起眉頭:“你對夫人說了?”
幾天下來,顧嫣然隻感覺腰痠背痛不想轉動,跟元哥兒玩耍都感覺冇有力量,倒在床上歎道:“這過年比常日裡還累。”
“放心,外頭冇人。”丹青看她欲言又止的,不由得有些急,“有甚麼話說就是,吞吞吐吐的做甚麼!”
“如果有了兵權,他從西北返來也未為不成啊……”顧嫣然感覺不是太明白陸鎮的意義。史乘上清君側而得位的,也不在少數。
顧嫣然也是真渴了。進宮朝拜,為防不便利,晨起連水都不能喝,不過乾啃兩塊點心罷了。雖德妃將世人請進了長春宮,也不過茶水略沾沾唇就是了,這會兒說一句又渴又餓,也真不為過。
“冇有。”丹青忙搖搖手,躊躇半晌才道,“我還冇盤算主張。”
“甚麼?”丹青這才明白過來,一想到壽王好色的名頭,頓時變了神采,“你是說壽王他還對夫人――有,有覬覦之心?”這個詞兒還是她不久前剛學會的,一怒之下,她連王爺、殿下也不叫了。
“委實難辦得很……”石綠也跟著建議愁來。若說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同是做下人的,兩人又有些於心不忍;可若當真要將牙白救返來,又不知要惹出多少費事。
“我去瞧瞧。”丹青撇了撇嘴,起家往前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