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綠不由得又點點頭:“二太太如何肯把她再送回我們長房來!”
“我去瞧瞧再睡。”現在一時不瞥見兒子,顧嫣然就感覺想得慌了。
“元哥兒哭了冇有?”
“這個主張不錯!”丹青頓時歡暢起來,“待過了這幾日,我去求夫人。”
顧嫣然微有些惴惴:“那你……”周鴻現在手上但是有兵的。難怪本年上門拜訪的人特彆多。
顧嫣然內心策畫了一番,便叫人送了封信去沔陽。年前沔陽那邊來送年禮的人過來,還提及四周有田產要賣,剛好也問一問,這田究竟有冇有買到手。正月裡天寒地凍的,總要等出了正月十五纔好叫人上路,加上適意物色人家,交來回回的少說也得差未幾一個月才氣有動靜。故而顧嫣然將信寫了,便將此事臨時擱到腦後。實在正月裡,她的事情並很多,也冇心機儘管掛念著牙白。
丹青看著她的背影,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扭頭去了正院。
丹青歎道:“以是我才躊躇不定。夫人仁厚,如果聽了少不得要心軟,可二太太如何肯?豈不是徒然給夫人招來這些費事。”
元哥兒那裡聽得懂,隻當顧嫣然跟他鬨著玩呢,還咧開了小嘴咯咯地笑,揮動著小肉手想抓顧嫣然頭上的珠花。自打有了他,顧嫣然連耳墜子也不敢戴了,家常也隻一根簪子幾朵珠花,唯恐他手快,抓到甚麼鋒利的東西傷了本身。
顧嫣然趕緊疇昔抱起兒子,隻見周鴻衣裳上一灘尿漬,好像江山地理圖普通,不由得好笑地悄悄拍了拍兒子的小屁股:“怎的尿在爹爹身上?你半夜裡要尿還要哼哼呢,怎的這時候又不出聲了?”
顧嫣然也皺起了眉。壽王輕浮好色,她是曉得的,可現在本身已經結婚,壽王還這麼執意,未免也太奇怪,說到底,她也並不是神仙絕色,壽王若要美人,又那裡不能找呢?
“你說的也是。”顧嫣然笑笑,“我們再不去壽王府就是了。既那鮮蛤是二房送過來的,你就撿些新奇冬梨給二房送去就是。”又不是壽王府派人上門送東西,隻與二房走禮也就是了。
何況朝服這東西,夏季裡穿了熱,夏季裡穿了冷,裡頭塞不下甚麼厚衣裳,這一起上若不是平南侯府馬車講究,單是這大寒天兒的來回一趟,身子不好的女眷就要感些風寒,更不必說在中宮的天井裡朝拜時候挨的凍了。這麼一想,顧嫣然就擔憂,官員們還得跟著太子去祭拜太廟,也不知周鴻冷不冷。
“快去換衣裳吧。”顧嫣然嗔他,“哥兒纔多大,曉得甚麼。”
顧嫣然也是真渴了。進宮朝拜,為防不便利,晨起連水都不能喝,不過乾啃兩塊點心罷了。雖德妃將世人請進了長春宮,也不過茶水略沾沾唇就是了,這會兒說一句又渴又餓,也真不為過。
牙白咬了咬嘴唇,眼圈微微一紅:“我並不敢催你,隻是――求你念在疇前一起奉侍夫人的份上,替我求求夫人。”她倉促地向四周看一眼,彷彿怕有人聞聲她的話,“這鮮蛤是壽王府上送過來的,既送到了,我就歸去了。”
丹青想了想,還是將牙白說的話合盤托出:“……本來奴婢不想這些日子拿這事兒讓夫人煩心的,可……”牙白本日說的那幾句話,倒是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