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衙門過午就封印了麼,怎的這時候才返來?”顧嫣然把玉佩從元哥兒手裡拉出來,叫丹青,“拿熱帕子來把這玉佩擦潔淨了。”元哥兒現在能拽得動的東西都要往嘴裡塞,若不是他還不會爬,顧嫣然更要防著了。
丹青瞥見她心中不由得有氣,忍不住哼了一聲:“大年下的,牙白女人這是如何了?莫非是二太太委曲了你?”恰是喜慶日子呢,哭給誰看!
周鴻歎了口氣,並冇攻訐老婆之言大逆不道:“民氣總有公允,十個指頭伸出來另有是非,陛下再賢明,也難保一碗水就端得平――何況德妃得寵……”民氣本就是偏的,並冇見哪個長在胸膛正中。即如平南侯府,還不是因周勵故意於沈青芸,偶然於齊氏,才鬨出背麵這麼很多事情來麼?天子再賢明神武,還不是小我,也難保在後代私交上就不胡塗。隻現在總算是復甦過來了,倒還好呢。
團聚宴撤去以後,便要守歲到子時,聽著外頭放過了鞭炮,世人才散去。沈青芸走出南園,冷冷道:“去遞過話了?”
牙白不由得眼圈又是一紅,卻隻能低頭說了聲是,漸漸退出去了。
牙白一噎,忙又叩首哭道:“我也冇彆的體例了,隻要求夫人拯救,若不然,隻是個死!”
周鴻淡淡笑了笑:“隻怕齊王一定理睬得了陛下這一番美意。正因他得寵,纔會將儲位視為本身囊中之物,現在被晉王奪了,內心怎能佩服?”
“夫人――”牙白似哭似笑的低喚了一聲。她看起來也肥胖了些,頭上身上不過是淺顯丫環的打扮,看著顧嫣然,眼圈就要發紅似的。
“這就是要打死我……”牙白哭著道,“現在每天叫我在身邊服侍,略不快意就是一頓打,白日當差,夜裡守夜……現在我是真悔怨了,悔不該生了那些歪心,離了夫人身邊……好丹青――”撲通一聲又跪下了,“你替我求求夫人,想體例把我要返來吧,我必然經心折侍夫人,再也不敢生彆的心機了!”說罷,連連叩首。
周鴻從衙門返來的時候,元哥兒和寶哥兒這叔侄兩個,正麵劈麵地趴在床上哇哇大哭。啟事不過是寶哥兒手裡抱了個梨,他聞著甜香就想去啃,但嘴裡冇牙那裡啃得動。元哥兒卻想跟他玩,見寶哥兒隻顧啃梨不睬他,就把人家的梨扒拉掉了。寶哥兒呆呆的,梨掉了也冇哭,也不知如何想的,竟是撈起元哥兒的胖手啃了一口,頓時把元哥兒啃哭了。寶哥兒啃了一辯才發明這不是梨,因而也大哭起來。
雖說是從簡,實在發給下人的賞錢半分未少。周家的財產自不必說,有週三老爺幫著,顧嫣然下狠手裁掉了幾個蓄意肇事的掌櫃和賬房,又將職員做了一番調劑,其他的人頓時誠懇了很多。
顧嫣然和週三太太閒來無事,正把兩個孩子放在一張床上逗著玩呢。
“也罷。”周鴻看看懷裡軟軟的兒子,也感覺叫他千裡迢迢跑到福州去的確是享福,內心捨不得,“待元哥兒大些,看看情勢再說。”
丹青看了這模樣,內心不知是個甚麼滋味,故意當作冇瞥見,牙白卻剛好抬起了頭,低聲叫了一聲:“丹青――”
“到底是本身的兒子,還是盼著都保全了的好。”顧嫣然自打生了元哥兒,就感覺本身內心軟得一灘水似的,想來世上父母亦都是如此,“更何況齊王殿下是陛下寵嬖的兒子,天然更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