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該在都城――”顧嫣然有些遺憾。帶兵親身護駕,這是多大的功績!但是周鴻此時卻在京郊,固然他是忍辱負重潛入逆黨當中裡應外合,但這事不好說出去,到底跟明晃晃的護駕之功比不得。
丹青橫身一擋,被保衛擺手就推開,胳膊一伸就扯住顧嫣然衣衿。冷不防丹青又撲過來,抓住他握刀的手狠狠咬了下去。這個保衛恰是剛纔被她咬了一口的阿誰,眼下襬布手上都帶了傷,大呼一聲就想將丹青甩開。丹青發了狠,死死抱著他的手臂,硬生生就要咬他一塊肉下來。保衛疼得嗷嗷直叫,放開顧嫣然,掄起拳頭就往丹青後背狠命捶下去。一拳打中丹青就感覺喉嚨一甜,有甚麼東西直往口鼻裡湧,她緊緊閉著嘴,乾脆連呼吸都屏住,隻把滿身的力量都堆積在手臂和兩排牙齒上,用力咬咬咬……
周鴻微微一笑:“你來看。”
“快滅火把!”一名保衛大呼,甩手已經將本身的火把扔了出去,和身滾入暗中當中。可惜不遠處山火熊熊,火光一向照到這邊來,他固然拋棄了火把,也隻是從顯眼的靶子變成了不很顯眼的靶子,立即又有一排箭矢飛來,兩個拋掉了火把的保衛又被射中。
“那現在都城裡如何了?”顧嫣然現下已經完整的心對勁足,這幾天受的苦刹時拋到了九霄雲外。
“放心。”周鴻替她把一縷亂髮抿到耳後,“我都安排了。我們也歸去吧,元哥兒見不著娘,哭了好幾日呢。”
顧嫣然隻笑。販子當中閒人太多,都愛探聽些所謂的宮闈秘事,特彆這件事轟動全部都城,單是那日的火光就照亮全城,有些處所的火燒了足足一夜,誰不體貼?隻是這些人都是一知半解,偏又以訛傳訛,叫曉得內幕的人聽了隻覺好笑。比方說德妃吧,底子不是被陸鎮殺的。她是當時想在天子的茶中下藥,卻被李菡發明,事定以後,被天子一杯藥酒賜死的。而齊王和壽王,說是守靈,實在是闔家都被圈禁在都城四週一處奧妙之地,這輩子都彆想再“從皇陵返來”了。
“走水啦,走水啦……”山風吹送,傳來模糊的呼喊聲,另有咣咣敲鑼的聲音。公然如顧嫣然所想,這個院落離她的田莊並不遠,火彷彿就是從田莊那邊燒起來的,隻因本日風向不時在轉,這會兒又是向著院落吹過來,以是火勢竟是很快就伸展了過來。
“那就好那就好。”顧嫣然也眉開眼笑,“等表哥返來,太夫人先嫁了孫女,再接孫媳婦,這但是雙喜臨門。”
顧嫣然這時候也顧不得彆的了,冒死搖擺著丹青:“丹青,丹青!”
孟珩早已分開都城遊學,故而孟家人丁更加的少,又都是文人,當日倒是有些傷害。幸而周鴻早安排下人去庇護齊孟兩家,除了孟老夫人吃驚病了幾日,也無大礙。倒是寧泰公主府那邊,呂良和寧泰公主親身帶著一批侍衛從側門衝進了皇宮,雖未衝到天子地點的昭文殿,也算是立下了救駕之功。天子大感這女後代婿孝敬,抬手就給了呂良一個世襲的千戶之職,將來能夠傳給他們的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