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哥兒現在七個多月,又白又胖,已經很認人了。雖不會說話,但見了爹孃便歡樂起來,兩隻手都伸過來,嘴裡咿咿呀呀地叫著要爹孃抱。
孟瑾那裡是不信他,隻是這事來得俄然,之前是半點動靜都冇有。顧嫣然也有同感,兩人對看一眼,俄然都明白過來――這件事,就是之前青雲庵事件後,天子給的答覆!天子這是終究對齊王不滿,決意立晉王為儲君了。
顧嫣然從皇宮裡出來的時候,隻感覺腿都是軟的。
這意義就是說安然無事。顧嫣然點頭,叮嚀石綠打賞了他個荷包,把人送了出去。
“王妃麵色紅潤,可見是大好了。”行過禮,顧嫣然窺著晉王妃的麵色,說了一句。
這話的確就是屁話。晉王妃若能生,也不會替晉王一納就是兩位側妃。現在兩位側妃皆有子,足可證明晉王身材無事,而是晉王妃不能生。更何況她現在傷後體虛,如許還希冀她將來生嫡子,豈不是白日做夢?說這話的人,不過是不想讓釗哥兒做世子罷了。王尚書固然一心忠於天子,但到底也還是有私心的。一個做淺顯皇孫的外孫,跟一個做了親王世子的外孫比起來,他當然是情願要後者的。
是這句話堵住了齊王妃和周潤,也是這句話叫顧嫣然兩腿都有些發軟。那侍衛說的是:“奉陛下旨意搜尋了周府田莊以及孟府田莊,未見其人。”
“起碼留了一線血脈,今後總有機遇。”顧嫣然輕聲道,內心閃過一個動機――如果今後天子大行,晉王即位,當時候大哥兒再以蔡家血脈的身份返來,誰還能說些甚麼不成?
周鴻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對她點了點頭:“是。今後總有機遇。”此次謝宛孃的事,已經狠狠給了他一個經驗,讓他瞥見了本身疇前行究竟在不敷妥貼謹慎,實在有些急於求成。這等弊端,現在是幸運逃了疇昔,但是即使老天再如何刻薄,也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遇。這而後,就全要看他從中學到幾分經驗了。
周鴻看著兒子活潑的模樣,笑容卻微微黯了一下。顧嫣然曉得他在想些甚麼,低聲道:“但是在想大哥兒?你放心,舅母派的人非常安妥,定然會好好照顧大哥兒的。”大哥兒已經兩歲,越長越像蔡將軍,實在是不能再被人瞥見了。
顧嫣然悄悄點了點頭。自從她直指謝宛娘是被人教唆前來誣告以後,謝宛娘也哭著回嘴了幾句。但她本不以辯才見長,又冇見過甚麼世麵,被顧嫣然抓住江北與青雲庵之事詰責起來,便失了重點,隻會慘白有力地辯白,全無還手之力。天子隻聽了半晌,便叫人將她拖下去措置了,這裡頭的意義實在非常明白――天子不想再清查下去,因為再清查,就勢需求將謝宛娘背後的人扯出來,而那小我,任何人到了這時候也明白了,就是齊王。
伉儷兩個冷靜地坐著,直到馬車回了平南侯府,便見孟家的小廝已經在等著了,見了顧嫣然便施禮道:“太太叫小的來給表姑奶奶報個信兒,家裡略受了驚,但還無妨。”
“甚麼?”饒是孟瑾穩妥,聽了這話也不由得動容,“但是聽細心了?此事萬不能胡說!”
“小的曉得。”小廝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背麵去,“小的聽得千真萬確!這會兒王爺怕都要到王妃院子裡了。側妃若不信,儘管去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