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本日來是為了問這個,難怪吃緊忙忙的上門,不然本該是她這個外甥女去見姨母纔對。顧嫣然低下眼睛笑了笑:“這事兒――朝堂上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曉得,隻是方纔去了晉王府看望王妃,要告彆的時候模糊聞聲王府那邊接了甚麼旨,詳細講的是甚麼我卻不知,隻聽著像是甚麼喪事罷了。終歸我一個外人,那裡就好明公道道地問起來,想來過幾日就有動靜了。”
這下問得孟素蘭有些難堪,強笑道:“也有端倪了,隻等著辦完晉兒的事,歸去差未幾就又要辦一場喪事了。”
到了家,周鴻尚未返來,倒是小丫環茜紅在二門上迎著,一見便道:“夫人,韓家姨太太來了。”
這幾日來晉王府上道賀的實在很多,不過晉王隻推要清算東西,一概不見,就連賀禮都是挑著收的,那等貴重之物一概不取,隻收了賀帖便罷。王夫人和王姝能出去,還是因著姻親的乾係。
“你說的是。這幾日我就要去看看,再從家裡挑幾小我送去服侍著。”孟素蘭將心神收回來,說到了正題上,“在鄉裡就傳聞了,為議立儲君的事兒弄得滿城風雨,也不知眼下如何了,甚麼時候能定下來?”
孟素蘭把這封信拿到手裡的時候,的確不知該說甚麼好。韓磊這個嶽家比之韓家差得太遠,隻能說是低娶,是以不管如何也不會壓過韓晉將來的老婆,這是功德。可韓老夫人臨終前特地替孫子挑了這門婚事,又無疑是在打她這個嫡母的臉。這清楚是說,韓老夫人早就推測她不會用心替庶子挑婚事,就是祖母來挑,也不敢挑個家世太高的,免得被她猜忌。這封信裡頭的深意,也就是韓縝夙來除了風花雪月甚麼都不放在心上,纔看不出來。
琉璃看了看那些東西,有些拿不定主張:“先放著,我去叨教側妃。”
王嫻嘴唇抿得更緊。王姝這些話聽起來好,實在一字字都是往她心上戳呢。是要看將來長大,但是她的銘哥兒隻怕長大了身子也不好,當時候如何辦?又說讓她再懷一胎,現在王爺都不如何來她院子裡,讓她如何懷?
實在並不是。韓磊跟著他們回籍,一則是跟著守孝,二則是為了本年的秋闈。韓家宗子在都城中了探花的事兒傳回籍裡,也有很多想著攀親的。孟素蘭有一搭冇一搭,並不很把庶子放在心上,但韓縝倒是一變態態,非常上心。他向來不在後代事上用心,此次連孟素蘭都些驚奇,問了一問方知,本來是韓老夫人留了遺言。
晉王府大喜,顧嫣然天然不會留下來添亂,趕緊跟孟瑾告彆,回了平南侯府。
進京這一起上,她也是患得患失,幾次考慮。固然遠在京外,也傳聞了天子要議立儲君之事,如果齊王繼位,景泰公主將來便是本朝第一對勁的長公主,韓家也就跟著水漲船高。可如果晉王繼位,那又兩說著了。故而她這一進京,在韓家宅子裡連屁-股都冇坐穩,就急著來平南侯府,想探聽一下現在朝堂上的動靜――韓晉到底年青,且本身的兒子本身曉得,風花雪月他儘著明白,這朝政之事,彆看韓晉現在也算近臣,卻也希冀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