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看她一隻手伸出來,另一隻手還捂在小腹上,內心又多了一分掌控,嘲笑道:“我看你是失心瘋了,還是請個太醫來診診脈罷。”說罷轉向天子,“陛下,倘若太醫說謝氏心神清楚,臣婦便無可回嘴了。”
“那王妃方纔的話,又有甚麼證據?”顧嫣然針鋒相對,“弄一個對我挾恨於心的妾室來,算得甚麼證據?”
齊王妃和周潤的神采都變了。千算萬算,卻未算到這謝氏竟然有了身孕!齊王妃還想說甚麼,顧嫣然卻不容她說話,持續道:“謝氏既有身孕,可見所說青雲庵一事皆為謊話。清楚是被臣婦遣嫁江北以後有孕,卻不知被何人自江北又複送回都城,在青雲庵外演了這一齣戲。”
周潤忍不住就在肚裡罵了一句。這謝氏公然是個蠢貨,連話都不會說,講甚麼不好,倒講到妒上去!
“如何媒介不搭後語呢?”天子俄然問,聲音安靜,彷彿還帶了一絲笑意。
“……曉得。”
周潤坐在一邊,就輕笑了一聲:“二嫂總說江北,可青雲庵裡的姑子卻說,從客歲十月謝氏就進庵了,這是如何回事?”
丹青是個急性子,說去就去,回身便走了。石綠在一邊做針線,這會兒見屋裡冇了彆人,才低聲道:“夫人,丹青也隻是一時心軟……當初她就對奴婢說過,若牙白不知好歹,她是斷不會再管的。且――丹青和奴婢都感覺,牙白不宜再回夫人身邊奉侍了,即使冇有二太太的事兒,也不能留她。”
“不……”謝宛孃的回絕非常有力,六個太醫輪番替她診了脈,又低聲群情了幾句,才由為首的回稟:“陛下,此婦人神智清楚。”
顧嫣然閉緊了嘴唇。他們想過千種萬種對策,可歸根到底,還是要天子信賴纔是。眼下兩邊都冇有證據,可天子的狐疑卻並不需求實證。現在的景象,說到底是於周鴻倒黴的,因為齊王一黨要的也隻不過是天子的狐疑罷了,而他們想要撤銷天子的狐疑,卻必須得提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明謝宛娘在扯謊。
為首的太醫先看了看天子,見天子並無禁止之意,這才答道:“此婦有喜脈,約莫有孕近二個月了。”
“我冇有――”謝宛娘剛說了一句話,顧嫣然已經截口道:“你若要誣告,也須與你背後的主子對好了詞兒再來,這般媒介不搭後語的,可叫陛下如何聽呢?”
“奴婢冇有!”謝宛娘內心亂跳,伏地大哭,“夫人容不下奴婢固然打發,何必給奴婢定下這罪名!大哥兒未曾死,奴婢怎會痛恨夫人?”
牙白的事,顧嫣然開端確切是想救她一救的。到底是跟了本身一段時候的人,固然犯了些胡塗,但也罪不至死。如果她肯改過,送走了讓她安然度日也未為不成。隻是牙白卻推三阻四,實在不像個想要立即離開苦海的模樣。
本日替已故皇後做法事,正主兒就是晉王和寧泰公主,其他人不過是烘托罷了,天然也不會重新拜到尾去搶晉王和寧泰公主的風頭。特彆壽王妃有孕在身,不過是意味性地拜了幾處正殿,便以身子不適為由,由齊王妃陪著去中間禪房歇息了。
顧嫣然對她憐憫地搖了點頭:“謝氏,本來你不是瘋顛,而是仍舊認定是我害死了大哥兒,本日來抨擊了。”
“平南侯夫人,方纔你說的話如許快便健忘了?此時現在,又扯甚麼彆的?”齊王妃嘲笑著道。既然冇有神智不清,那還能診出甚麼彆的脈象來證明謝宛娘是說胡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