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宛孃的回絕非常有力，六個太醫輪番替她診了脈，又低聲群情了幾句，才由為首的回稟：“陛下，此婦人神智清楚。”

齊王妃和周潤的神采都變了。千算萬算，卻未算到這謝氏竟然有了身孕！齊王妃還想說甚麼，顧嫣然卻不容她說話，持續道：“謝氏既有身孕，可見所說青雲庵一事皆為謊話。清楚是被臣婦遣嫁江北以後有孕，卻不知被何人自江北又複送回都城，在青雲庵外演了這一齣戲。”

顧嫣然皺皺眉，放軟了些聲音：“謝氏，你這是如何了？在江北但是過得不好？當初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是如何了！”

“哦,那她想如何樣呢？”顧嫣然順手把賬簿推到一邊。惦記取皇覺寺的事兒，明天這賬也看不下去了,恰好牙白還要來添費事。

謝宛娘在顧嫣然的目光下縮了縮身子，雙部下認識地護住了小腹。顧嫣然冷冷地盯她一眼，剛要轉轉頭去，卻俄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小腹！方纔她提出叫太醫來診脈，謝宛娘反應狠惡……這，這此中莫非是……

顧嫣然苦笑：“陛下，謝氏一非天香國色，二非家世權貴，侯爺有何事理要將一婦德有失之女歸入府中？臣婦如果曉得妾室竟然――怎能容她活著？”

“……曉得。”

天子隻悄悄聽著，這時候才道：“既是生了子的妾室，如何要遣嫁呢？顧氏，這但是妒。”

“不，不！”謝宛娘聞聲請太醫，先是一怔，隨即就直撲到了顧嫣然腳邊，“夫人，奴婢冇有瘋！夫人明顯曉得的……大哥兒是奴婢肚子裡掉下來的，夫人你，你不能把他跟奴婢拆開來！”

“臣婦大膽，還請陛下請個太醫來給謝氏診一診脈吧，隻怕她是――神智不清了。大哥兒已經冇了一年多，她……”顧嫣然將後半句話吞了歸去，但意義已經極其明白，謝宛娘失心瘋了，還感覺兒子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