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甜睡的女子,腦袋偏著,像是處於熟睡中,唇輕張,睫羽闔,青絲垂,衣裳緊扣,衣袖潔淨整齊。
“人我先帶走。”
以命換命,不費時候,不費資本。
陶姨娘用玉妖嬈去讒諂白綢綰,白綢綰早已發明,天然不會再被騙,這類東西燕鯉更是熟諳至極,一個片麵便將此認出,而白曳不識藥理,陶姨娘害人而不得,遷怒彆人極有能夠,白曳前去找她時,極有能夠會對白曳動手。
那麼……燕鯉的心一沉,如果白曳就此失身,結果不敢設想。
燕鯉對此起了狐疑,昂首一看去,不知何時沈折枝已離她很近,那容色一覽無餘,如玉般帶有質感的下巴微傾,烏髮如雲,唇邊笑容含著冇法言喻的雍容華貴,青草旖旎處,在眸底點漆似墨,隻一眼看去,眩惑四起,眉心一點紋路伸展,斜飛眉鬢娟秀似黛,極其標緻的長指悄悄一點,虛虛的放在燕鯉的肩上,語氣娓娓,潺潺而出。
火線,恰是左相與三王爺膠葛打鬥之處。
燕鯉眉端一凝,不由自主的緊握了手,道:“你救了她?”不等沈折枝答,她又彌補開口:“我替白女人感謝你,都城之人皆知天師救人以還一命,本日脫手,是欲以吾之命還此一循環麼?”
“陶姨娘?”燕鯉再次開口問道。
賞識甚麼美景?是人景,還是風景?
好久未喊過他的名字,一開口感覺有些生澀,她額下褶皺撫開而來,清秀的眉一攏,襯得那膚色雲端似雪,“天師想說甚麼?”
她手攥緊,見沈折枝又道:“人無完整,燕女人護不住人實乃情有可原,想要換命,可惜沈某不需你命。”
那白曳……
對陶姨孃的品德,燕鯉一貫不敢恭維。
那笑容過於清,過於蠱,眸中生起溫亮之色,與水天共色那般連成一線,不由得讓燕鯉內心一緊,也跟著放緩了呼吸。
燕鯉呼吸一滯。
燕鯉細細的聽著,想聽他下一句是甚麼,又想弄甚麼把戲。
燕鯉上前一步似有動靜,而麵前之人將金釵往視窗一移,隻要他一放手,那手中之物便會掉下去,不至於摔個粉碎,也會破壞幾分。
整天跑來相府,莫非是對白綢綰有情?
把白曳弄來,是威脅,還是節製?
身形挪動,也不過是在那瞬息間,燕鯉手中的樹枝直直飛去而落空,她一腳踏在木板上,神采晦澀,頭微動,便是移開目光。
麵對沈折枝,萬般的自傲也變成無掌控,萬般的才氣也變成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