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德最後將他帶到一間三層高的木樓,木樓的牌匾上刻著“神兵閣”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筆鋒中隱含劍拔弩張的蕭殺之氣。
幾個正拉著風箱鼓風的男人停動手,站在一邊。
“好嘞!”柱子早迫不及待,一脫身上衣服,暴露健壯壯碩的肌肉,走到此中一個大風箱前。
烙了幫徽,拜了祖師歐冶子,就算入了幫會。
入幫典禮過後,甄命苦換了一套鐵匠鋪的工服,尉遲敬德帶著他四週轉了一圈。
明天是他到鐵匠鋪乾活的第一天。
見甄命苦盯著那三個大字細看,尉遲敬德神采略有些高傲,說:“你剛入我幫,幫規能夠漸漸體味,但唯有一條,你需記取,我礦幫高低,唯我大哥馬首是瞻,冇有他,就冇有礦幫的明天,這也是礦幫的立幫之本。”
“烙上這個印記,你就是我礦幫的人了。”尉遲敬德手持火紅的烙鐵,“今後今後,有難同當,有福共享,共同進退!”
有了鐵匠鋪的這份事情,甄命苦將紅杏彆院次序保護員的事情全數交給肥龍,和他的那幾個老鄉,他感覺規矩上他應當跟那美麗的小丫頭妙玉打個號召,隻可惜去了幾次都冇有見她再出來過,聽人說她很快就要成為百花樓的花仙子,不能再等閒拋頭露麵了。
可這個甄命苦給他的感受是,他並冇有設想中那麼怯場。
肥龍不愧是混跡洛陽幾年的老資格乞丐,洛陽城那裡有便宜的屋子出租,那裡的環境合適甄命苦的要求,又不至於離尉遲鐵匠鋪太遠,顛末半天的遴選,甄命苦終究敲定了一直靠近洛河岸邊,有斑斕河景,四周居住的都是一些費事漁民的板屋。
“脫衣服!”
甄命苦回過甚問:“你年老是?”
尉遲敬德臉露尊敬之色:“馬邑鷹揚府校尉劉武周。”
尉遲敬德並冇有製止柱子,他也很想曉得甄命苦到底憑甚麼這麼淡定,由始至終都冇有表示出一絲畏縮的模樣,要曉得,尉遲鐵匠鋪裡的這些人,可都是他精挑細選,武力過人的男人,換了平常人,見到這麼多壯漢,不免會有些發怵。
交了押金和三個月的房錢後,統共破鈔也不過二兩多銀子。
甄命苦冇想到在這個期間打一份工竟然另有這麼多煩瑣的手續,先是要拜火神回祿,再拜歐冶子鍛造宗師,三拜礦幫幫主。
隻聞聲尉遲敬德緊閉雙眼,口中唸唸有詞,揮動動手中烙鐵,平空比劃著奇特的行動,倒像是個起乩的神棍在裝神弄鬼地劃著靈符。
尉遲敬德高低打量了甄命苦一眼,身材本來不是很高的甄命苦站在這一堆牛高馬大,身強力壯的男人中間,顯得過分肥胖,矮小,尉遲敬德的眼神很較著,以甄命苦現在的身材本質,甚麼活都不乾,隻是在這高溫環境下呆上一個小時,恐怕都會虛脫疇昔,更何況讓他澆鑄鍛造,鼓風揮錘。
“這些可都是賣力活,涓滴不能取巧,你乾得來嗎?”
“讓開,讓我來!”
甄命苦曉得端方難破,隻好依言脫去衣服。
……
他換上了一套新衣服,定時地來到尉遲鐵匠鋪報到。
柱子得令,冇等甄命苦反應過來是如何回事,手起刀落,狗頭回聲而落,狗血噴了甄命苦滿臉。
跟在他身後的柱子對勁地笑了:“大哥,你開甚麼打趣,就他這吹口氣都能吹倒的身子骨,怕是連靠近爐子都不能吧?這裡的活可不是靠些哄人的把戲就無能的,冇有點真工夫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