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虔通排開世人,走到尉遲鐵匠鋪的那些匠師麵前,大喝一聲:“尉遲敬德,給我裴虔通滾出來!”
尉遲敬德肝火沖沖地從店鋪裡衝了出來,他身上被灰塵蒙得一身灰白,倒是毫髮無損,剛纔隻因被裴虔通攻了個驟不及防,心中不平,正要上前跟裴虔通討回場子,卻被劉武周伸手攔下。
劉武周蹲下身,看著呂麻子,淡淡地問:“你奉告我,是我礦幫的哪小我傷了裴幫主的弟弟?是你親眼所見嗎?”
尉遲敬德連聲嘲笑:“若不是曉得你是裴虔通,我還覺得是哪個二愣子小癟三在跟在耍潑呢,你弟弟是死是活關我屁事!你若純粹想找架打,老子作陪!”
呂麻子剛說完,裴虔通便不耐煩詰責劉武周:“這回你有何話可說!”
尉遲敬德擼起袖子,就衝要上去:“試就試!你當老子怕你啊!”
就在四周的人群情紛繁之時,尉遲敬德從店裡走出來,衝裴虔通喝道:“裴虔通,覺得這裡是你鹽幫嗎,大喊小叫的你唬誰啊!”
尉遲敬德單手架住,隻是他腳下的地板卻因裴虔通狂猛的力道給震裂數塊,深深陷落下去。
“此人叫呂麻子,他的話能夠證明是你們礦幫的人對我弟弟脫手!”
啪嚓――
一群肌肉健壯的高大男人堵在尉遲鐵匠鋪的門口。
劉武周這話在情在理,裴虔通肝火稍減,朝他的那些部下一揮手,他那些部下排開世人,押了一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上來,摔在劉武周麵前。
一匠師回道:“明天跟柱子兩小我送來一個爐子以後,就冇有再回鐵匠鋪了。”
“我鹽幫做事是講端方的,阿誰女人簽過賣身契,就算到了衙門,我鹽幫也有權肆意措置!那甄命苦不顧端方,強搶我鹽幫貨色,傻子都能猜到是他為了泄憤,脫手打傷我弟弟,殺了我洛河分舵幾十人,這筆血債,他不管如何都賴不掉的!他現在人呢,讓他出來劈麵對證!”
“是鹽幫幫主!”
從屋裡傳來稀裡嘩啦桌椅被壓得支離破裂的聲音。
“好技藝!不愧是大隋開武科以來最負盛名的武狀元,裴幫主,固然我不曉得你為了何事如此起火,但據我所知,鹽幫與礦幫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河水,裴幫主憑甚麼以為你弟弟是礦幫的人所傷?”
劉武週迴過甚,對裴虔通說道:“你也聽到了,那甄命苦現在不在鐵匠鋪裡,不如如許,我讓人把他找來,到你府上與你劈麵對證,若真是他做的,礦幫毫不包庇!”
劉武周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一旁的尉遲敬德聞言喝道:“猜你孃的猜,無憑無據,單憑這不三不四的小地痞幾句話,你能把我們給吃了不成?”
“尉遲敬德,我問你,我弟弟與你礦幫有甚麼過節,竟對他如此狠手!明天你要不給我個明白的交代,我拆了你的鐵匠鋪!”
“尉遲,彆打動。”
聲音如洪鐘,連幾百米開外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劉武周笑著說:“甄命苦和柱子確切是礦幫的人不錯,隻我冇太聽明白,他打傷呂麻子找一個被你們擄走的女人,跟你弟弟被人打傷到底有何乾係?你們洛河分舵乾的事,洛陽城人儘皆知,如果你們先擄走他的女人在先,又如何能怪他打傷你們的人?”
呂麻子睜著僅剩的一隻能視物的眼睛,嘴裡流著血沫,點了點頭,將那天甄命苦前去城隍廟找人,打傷他一幫兄弟,厥後又被他在鐵匠鋪的門口瞥見甄命苦與柱子一起從鐵匠鋪裡出來,一探聽才曉得甄命苦就是尉遲鐵匠鋪新招來不久的匠師的事,結結巴巴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