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之事,臣子們是不敢摻雜,也不肯摻雜的。
隻是,如何措置趙王與燕王?
可謂是除死以外,最嚴苛的措置了。
“好好好,叫父皇抱,”錦書倒也同他計算這點兒小事,又好氣又好笑的點了點他額頭,向聖上道:“我們出來說。”
被軟禁也冇甚麼,聖上雖軟禁他們,但也不至於連口飯都不給,好吃好喝是少不了的。
但是,她也隻是猜中了一半。
紅葉麵上尤有震驚之色,卻還是:“降了明旨的。”
作為幕後之人的沈氏一族已經被扣押,沈昭媛與燕王也臨時被把守,聖上彷彿不急著措置他們,先叫探子將這半月來京中野生作動說了,方纔微露驚奇:“憐憐倒是穩妥,竟連姚家和程家都未曾流露動靜。”
“朕顧慮你,也惦記承安, ”聖上低頭瞧她, 語氣和順:“冇用鸞駕,騎馬返來的。”
伸開嘴,他悶悶不樂的“啊”了一聲。
“如何,”聖上抱著承熙,含笑斜她:“認不出你的七郎了?”
錦書向他一笑,傲視神飛:“嫡親伉儷,何必說這些客氣話?”
姚望內帷當中雖有些胡塗,大事兒上卻也不傻,這些人造反成了,皇後太子乃至於姚家隻怕都冇甚麼好了局,這會兒如何會幫,隨便擺擺手,見都冇見,便叫管家打發了。
“正因如此,才更需求有人教誨太子為君之道,”聖上目光竭誠,道:“大周的天下,不能再有波瀾了。”
錦書聞聲他聲音,一顆心就軟的不可,作勢要去抱,手臂卻被承熙扒開了。
第二日是朝議,聖上大略會對已成驚弓之鳥的朝臣們加以安撫,錦書估摸著,姚家和程家備不住還能藉著這東風,再升一升。
一見到他, 錦書腳下似是生根普通, 竟呆在原地了。
“冇有,”猝不及防的,錦書眼淚就掉出來, 順手擦了, 上前去道:“不是說要再過兩日返來嗎, 如何這會兒就到了。”
他可不是想要造反,隻是因為生母被殺,又被沈家人亂來,做了替死鬼罷了。
便是有人起兵造反,叫他們即位稱帝,也是亂臣賊子,名不正言不順。
錦書頭也冇抬,隻歎一口氣,道:“我雖擔著一個母親名頭,卻也隔著一層肚皮,這事情牽涉又大,不該叫內宮言及,七郎何必難堪我。”
“如何會?”錦書聽得眉頭一跳,趕快詰問:“是口頭說說,還是……”
何公本是致仕了的,幾朝老臣,德高望重,前些日子長安不定,錦書便請了他入宮,穩定朝局。
何公似是想起甚麼,道:“聖上膝下薄弱,不如重開選秀,以延後嗣。”
“出宮一趟, 嘴皮子上的工夫倒式微下,”錦書被他惹得一笑,信手拍他一下,終究停了眼淚。
聖上大笑起來,點點頭,冇有再說甚麼。
如許想的,並不是隻要她一小我。
“臣老了,”何公笑著的擺了擺手,婉拒道:“隻怕是故意有力。”
他隻說燕王,卻冇有提趙王,不免叫錦書心頭一動。
反倒是聖上,這日晚間回宮時,冷靜很久,隨即叫她:“憐憐。”
燕王也就罷了,畢竟身上流著沈家的一半兒血,牽涉嚴峻,但趙王呢?
“待到亡羊補牢,隻怕就晚了,”聖上目光微眯,想起宿世蕭家逼宮時,趙王如何遲疑滿誌,神情不免一冷:“早些措置,免肇事端,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