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悄悄點頭:“是。”
這也給賢妃一係打了放心針,行事之間愈發對勁起來,顧忌著聖上意義,倒是不敢在諸皇子公主麵前拿喬,但到處彰顯本身高貴,言說管束倒是少不了的。
礙著這一層,賢妃待他們伉儷也還客氣,時不時的也設席相邀,以示恩遇。
伉儷二人到了含元殿門口後, 出來回稟的內侍隻說他昨日喝酒過量,宿醉未醒, 叮嚀人賞了東西, 便叫他們歸去了。
錦書被他看的心頭一沉,思路也有點亂了,隻是夙來端靜,麵上不顯。
“是,”錦書見他如此,免不得要跟疇昔:“履齋公觀梅而得。”
錦書心中悄悄驚奇,麵上卻不敢閃現分毫,隻藉著向前的機會,略微抬眼,不易發覺的往寧海總管身後瞧了瞧,方纔垂下眼睫,屈膝致禮。
幸虧承安與錦書都不是好張揚的性子,也不如安在乎。
內侍總管心中頗覺莫名,暗自猜度,卻也無據可依,終究將那一節拋之腦後,不去管了。
錦書聽到這動靜時,正靠在軟枕上翻書,承安懶得轉動,便枕著她的腿打盹兒。
承安握著錦書的書,苦笑道:“明天本是大喜之日的, 隻是委曲了你, 跟我一起吃瓜落。”
少說少錯,在全不熟諳、且把握他們伉儷運氣的聖上麵前,她更不敢冒然開口了。
少年的情/欲像是無人束縛的野獸,當不被束縛時,不免放浪形骸,外人麵前倒是還好,伉儷獨處時恨不能不時同她黏在一起。
寧海總管伸著耳朵,正等他開口,隨時擁戴幾句,誰知聖上隻說了兩個字,便點頭髮笑,不再說了。
“——誰在那兒?”
另一個也道:“奴婢去處賢妃娘娘告罪,早些返宮吧。”
平凡人都看得出這此中事理,聖上更冇有不明之理,連續兩月都留在含元殿裡,麵色陰沉,不見晴態。
寧海總管同承安乾係尚可,見聖上如此,少不得開口道:“先前二殿下伉儷往含元殿存候時,聖上還醉著,可巧本日見了。”
“也對,”聖上側首,看了看涼亭外那株落光了葉子的梧桐,道:“眉宇之間有些類似。”
“走吧,”他道:“你還冇去過我的王府, 我們出宮逛逛去。”
酒意醺然,玉麵緋紅,便是倚春園中那株豔壓群芳的洛陽紅,也不及她麵龐半分荼蘼。
錦書籍來是歪在椅上的,聽外頭聲音,心頭驀地冒出一個動機來,一邊以目表示宮人不要妄言,一邊站起家,整了衣裙出去見駕。
她入宮幾年,雖也曾遠遠見過聖駕,但真的近在麵前,還是頭一遭。
“冷也有冷的好處,”宮人似是想到了甚麼,忽的道:“南苑的梅花最好,可惜去歲開的不甚好,彆人都說是夏季不敷冷的原因……”
錦書被他問的有些不安閒,隨即拜道:“兒臣惶恐。”
錦書說了他幾次,他也隻是嘴上應得痛快,轉眼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次數久了,她乾脆不再去提。
“噯,”宮人先一步疇昔,翻開簾幕,道:“這兒冇人,您過來坐坐。”
竟是寧海總管。
錦書一顆心穩穩落地,固然被他不輕不重的說了句,卻也冇有在乎,再次屈膝以後,便退出涼亭,同兩個宮人一道,回明光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