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葛氏這場病或多或少同她有關,如果就這麼死了,蕭循指不定如何恨她呢。
蕭循尚主,固然是賢妃拿的主張,但倘若聖上不準,賢妃便是如何搖旗號令,也是不成的。
賢妃氣急攻心,被宮人們攙進內殿去,順了好一會兒的氣才緩過來,渾身顫抖著墮淚,一時候,竟說不出話來。
承熙被撓的有點癢,一縮脖子,笑著躲開了母後的手,滾到床榻裡頭去,摟著小老虎,咬動手指,開端對著床頂傻笑了。
葛氏過了阿誰坎兒,心中反倒舒緩幾分,藉著養病的由頭,將劉氏幾個蕭鑒寵妾折騰的不成人樣。
當時候她已經不抱但願了,哪曉得人回宮冇多久,聖上的賜婚旨意便到了,又驚又喜,趕緊帶著人出去接旨。
緊接著,就是姚氏入宮承恩,先冊貴妃,再封皇後,緊接著生了皇太子。
蕭淑芳正在邊上給蕭老夫人剝瓜子,默不出聲的拿眼角夾她一下,微淺笑了。
這下子,蕭老夫人可坐不住了,叮嚀開了庫房取年份久的收藏送疇昔,接下來的幾日,葛氏便是磋磨劉氏,她也不說甚麼了。
蕭淑燕縱使有萬般好,也架不住出身擺著,一個庶字,平白就會叫人群情。
——擺佈她跟蕭老夫人是平輩,又上了年紀,也冇那麼多忌諱。
二公主很快就曉得這動靜,一雙秀眉蹙起,心中更是擔憂。
畢竟是在宮裡,人多眼雜,她雖怨懟,卻也不敢公而告之,隻能去痛恨做了正妃的蕭淑燕,將內殿能摔得全都摔了,便扯著帕子神情陰冷。
這會兒倒是好, 叫侄女做了兒媳婦, 看她還喜不喜好的起來。
“這就不是我們婦道人家該說的話了,”葛老夫人拍拍女兒的手,歎道:“起初還感覺不滿,可現在來看,聖上叫阿循娶二公主,八成是惦記老太爺的情分,想救你們母子一救。”
因為嫡宗子尚主一事,蕭家邇來被葛氏折騰的不輕,說是雞犬不寧,都不算是誇大。
“你這是頭一胎,謹慎些是應當的,”錦書看一眼她腹部,道:“應當會動了吧?”
——本來就有人說她苛待兒媳婦,葛氏如果養了一陣緩過來也就是了,倘若過了幾個月人就死了,外頭還不定說成甚麼模樣!
“我們這位聖上啊,”葛氏點頭苦笑:“委實是心機深的,不顯山不露水,一道貶謫的旨意都冇下,就將蕭家打壓成這個模樣,要不是因為阿循這事兒,我多揣摩了一陣,還真瞧不出甚麼不對勁兒的……”
提及這個來,葛氏麵上也添了幾分神采,莞爾道:“那便是喜好了,小女人臉皮薄,不好直接說出來的。”
話說到一半,她便想起前兩年蕭家結合幾個大族,要求冊立趙王為儲君之事了。
恐怕,直接傻眼了吧。
因為昨夜那場不歡而散的宮宴,聖上正不悅,神采陰沉的短長,聽賢妃說完,既冇說好,也冇說不好,隨便問了幾句,便將她打發走了。
究竟上,錦書猜的一點兒不錯。
有些話皇後能說,臣婦倒是不能說的。
如何會是她?
——擺佈葛氏也快死了,她還年青,熬也能熬死她。
聖上前些日子才送走賢妃,加上承安那事兒,心機正難測,對著二公主瞧一會兒,見她態度果斷,也就應了。
前朝政事說的多了,總歸是忌諱,葛老夫人略微提了提,便轉了口:“前些日子,姚家二位國舅一道往家裡去拜見,你大哥跟他們說話,我在邊上瞧了瞧,都是極姣美的郎君,舉止有禮,辭吐不俗,叫明瑩隔著屏風看了,問她如何,也隻是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