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燕南錚反問。
“殿下想太多了吧,劉大將軍隻是賞識奴婢的刺繡工夫罷了。”
時候還早,皇宮的燈火仍然敞亮,人聲仍然喧鬨。宿衛來回巡查,到處森嚴。
他伸手掐住她的雙唇兩側,另一隻手取下她插在髮髻上的梅花玉簪,“這玉簪乃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劉嵐徹贈送你的?”
“殿下,倘若劉大將軍下次來看奴婢,得知奴婢弄丟了他贈送的梅花玉簪,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會膠葛奴婢。”蘭卿曉淡淡地莞爾,黛眉輕揚,“到時,奴婢如何打發他?”
“這些日子你彷彿很忙。”燕南錚的語聲冷如春季裡的碧水,清寒初現。
燕南錚道:“恕臣直言,太後孃娘要查劉大將軍麾下大將,不擔憂他起火嗎?再者,劉大將軍的將士也是太後孃娘坐穩攝政之位的背景,太後孃娘這麼做,豈不是寒了眾將士的心?”
本來她想著能拖就拖,不過又想到拖得久了,他就有來由來找她,不如儘快繡完新衣,他就冇有藉口經常來針工局。
流風遊移地、漸漸地把絲帕遞疇昔,好似這絲帕是他的敬愛之物,不捨得交給殿下。
蘭卿曉莫名其妙地凝睇他,他的黑眸越來越寒,他發甚麼瘋?
宮女上了茶水和生果,劉太後請他坐下,道:“有一件事,哀家想請燕王互助。”
“那本王要你何用?”燕南錚嗓音微厲。
“奴婢是繡娘,天然有忙不完的繡活。”她淡淡道,聽出他聲音裡埋冇著的絲絲肝火。
蘭卿曉悄悄鬆了一口氣,跟著他走進那殿室。
她揮手,殿內統統宮女都退出去,她莞爾笑道:“燕王貴為武聖的嫡派子孫,向來高貴,不過很少參與朝政。哀家覺著,以你的本事、手腕,該當為朝廷效力,賦閒在府委實屈才。倘若燕王點頭,哀家就把這件事交由你徹查。”
燕南錚踏入大殿,瞥見劉太後高居寶座,正在看奏摺,而一旁的案幾有兩堆奏摺,一堆批閱過,一堆尚未批閱。
看著她有恃無恐的模樣,貳內心更加陰霾,把寒梅玉簪插入她的髮髻。
她驀地了悟,他說的是劉嵐徹?
流風端著冰鎮過的燕窩粥出去,笑道:“殿下,這燕窩粥放了一會兒,不那麼冰了,恰好入口。”
他盯著她,墨黑的瞳孔裡交叉著龐大的情感,一張雪顏在暗影裡閃現,如鬼斧神工的浮雕,冷峻而淩厲。
但是,殿下冇有迴應,寂靜不語,不曉得在想甚麼。
蘭卿曉心神一冷,道:“奴婢天然冇有忘。”
隻是半瞬,那黑影暴掠而去,消逝不見。
“奴婢冇有……”
他翻開奏摺看了兩眼,瞳眸微動,“難怪太後孃娘說劉大將軍分歧適。”
她心潮起伏,麵上卻不動聲色,沉著得出奇,“殿下一貫定力很好,徹夜為甚麼活力?就因為劉大將軍來針工局點名要奴婢繡衣嗎?”
他的雪顏暗影綽綽,好似浮著來自九幽天國的陰戾之氣,“劉嵐徹不是甚麼好人,離他遠一點!”
殿下為甚麼這般在乎那繡著棠梨花的絲帕?
燕南錚五指微動,強猛的氣勁如龍捲風般狂卷而去。
沐浴過後,蘭卿曉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睡不著,因而來到繡房想劉嵐徹的新衣。
“話雖如此,你也向來不去想想一旦有機遇靠近劉太後,以甚麼體例獲得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