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太妃欲言又止，畢竟不敢再開口，施禮辭職。

“我再試一次。”

“是。”爾晴道，“裕太妃派人過來，指名道姓，要借瓔珞疇昔。”

目睹魏瓔珞的掙紮越來越有力，按在她後腦勺上的手終究鬆開。

“此為何物？”叮嚀了幾句，對方很快捧著一隻外型新奇的箱子出來，太後道：“皇上一片孝心，特命外務府打造了一隻冰箱子送來，倒是非常便當，”

“你是皇後身邊的紅人，又是給皇上侍疾抱病的忠仆，我不能公開殺你，可你彆忘了――”裕太妃用手中的扇子拍了拍魏瓔珞的臉頰，笑道，“你爹還風景地當著內管領，隻要我一句話――他的了局不會比你姐好到那裡去。”

“你……”魏瓔珞一個字冇說完，背麵的寺人就一用力，將她摔在地上。

“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女人太多了，莫非要怪梧桐枝太高嗎？”裕太妃嘲笑一聲，“冇有你們這些爬床的包衣賤人，弘晝纔不會落到如此境地！本日叫你來，不過是要奉告你一件事，好好聽清楚！”

把針南北向放在水麵上，如果太陽光能從針孔穿疇昔，織女就會保佑投針者有一雙巧手。

她不說下去，皇後卻能猜到她要說甚麼。

一隻手按在魏瓔珞後腦勺上，猛地將她按入麵前的冰箱子裡。

針觸水麵，裕太妃的麵孔又再次浮了出來。

身邊無人迴應，迴應她的隻要再次浮下水麵的那副醜惡嘴臉。

四周沉默一瞬，最後是魏瓔珞先突破沉默，她麵色安靜道：“我再試一次。”

碎冰渣子刺在臉上，掙紮間一粒粒葡萄被碾得粉碎，化作紅色汁水，將全部冰箱子，將魏瓔珞整張臉染得血紅。

“都是那賤人惹出來的事！”裕太妃絞動手中的帕子道，“害得弘晝大病一場，連帶著被太後嫌棄！”

幾個小宮女前後試了試，無一例外，針都沉進了碗底。

她想要惡人先告狀，魏瓔珞卻也不慫她。仔細心細，上高低下打量她一會，魏瓔珞忽笑了起來：“大家皆知裕太妃堅信佛法，夏季連花圃都不去，恐怕踩死一隻螞蟻，可誰又曉得，你慈悲的麵龐下藏著一顆豺狼的心，不但殺了我姐姐，還想殺我泄憤！ ”

“你可真是朱紫多忘事。”爾晴笑道，“明天是七月七，女兒節，我們大師夥兒在乞巧呢！”

幾個熟悉的小宮女乃至跑過來，一個扯她左邊袖子，一個扯她右邊袖子，將她拉到了人群中。

從宮女手中接過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裕太妃看也不看地上的魏瓔珞，隻淡淡吐出兩個字：“滾吧！”

“但是……”裕太妃還想在這件事上膠葛，太後的神采卻立即冷了下來，淡淡道：“我累了，你先歸去吧。”

魏瓔珞手一抖，銀針立時沉進水底。

魏瓔珞緩緩回過甚來：“裕太妃，您到底想乾甚麼？”

“我再試一次。”

她這話，透著露骨的諷刺，以及毫不粉飾的不懷美意。

魏瓔珞渾渾噩噩地回了長春宮，前腳剛進內院，便聞聲裡頭人聲喧鬨。

百靈：“太妃的意義是？”

“太後孃娘，弘晝對本身的所作所為悔怨極了！”裕太妃意有所指道，“若非還起不來身，早就入宮請罪來了！”

麵子比裡子首要，這也是朱紫們的通病。

魏瓔珞瞥了眼茶幾，心道本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