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有些人卻並不將她的職位放在眼裡。

“皇上駕到！”

大寺人最會看人神采，見了這笑，立即道：“賜花。”

“她就是隻猴兒，另有，這個——”爾晴上前，謹慎翼翼地摘下皇後鬢間小巧的茉莉花球，皇後先是微微一愣，但是啞然發笑。

見她讓步，慧貴妃更是對勁，銀鈴似的輕笑從嘴裡漫出來，邊笑邊道：“娘娘謬讚，臣妾愧不敢當，不過牡丹國色天香，是花中之王，的確不是大家當得！”

先前一句話是對統統人說的，現在這句話便隻是對她說的。

跟著寺人一聲唱嗬，一名盛飾豔抹的宮妃在侍女攙扶之下，儀態萬千的走進延暉閣樓。

真是急不死天子急死寺人，明玉抓耳撓腮，彷彿一隻吃不到香蕉的猴兒：“那如何行？娘娘不去，豈不是給儲秀宮那位機遇！”

前後已有兩名秀女落第，眾秀女有些戰戰兢兢，恐怕弘曆開口問話。

“賜花！”大寺人立時道：“順天府尹章佳思賢之女章佳茹紅，年十五。”

皇後神采平和：“我大清選秀，自與前朝分歧，要挑選出身王謝，德行兼備之女婢奉在皇上身邊，與麵貌是不相乾的。”

偌大一個院子，卻隻開著茉莉花。

“嗯？”慧貴妃俄然挑了挑眉，“地上是甚麼？”

“免禮。”弘曆快步走到富察皇前麵前，伸手將她攙起，俊美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和順之色，“皇後不必多禮。”

“本日秀女們爭奇鬥豔，我又有甚麼好籌辦的。”富察皇後閉上眼睛，低頭輕嗅手中的蘭花，和順一笑，“還不如留下來侍弄花兒。”

頭頂上，傳來弘曆的聲音：“你腳上是如何回事？”

但有的女人必須盛飾豔抹，環佩叮噹，比方麵前這位慧貴妃。耳上兩顆寶光四溢的東珠墜子，手腕上纏繞著一串由十八顆翠珠與兩顆碧璽穿成的翡翠手串，特彆是頭上一頂大拉翅，珠光寶氣，嵌著銀製翠蝶，紅寶石牡丹，二者皆栩栩如生，跟著她的法度，胡蝶飛舞牡丹顫抖。

此人恰是當今聖上，弘曆。

少傾，一名仙顏女子走了出來。

一名圓潤過甚，已經發育成球的秀女走上前來。

哢嚓，一枝茉莉分開了枝頭，素衣女子手持茉莉轉頭，滿園秋色頓時在她麵前黯然失容，這無邊無邊的蘭花，彷彿就是為了烘托她而存在。

真真空穀幽蘭，遺世獨立。

故而明玉不敢說的話，她能說，明玉不敢做的事，她能做。

即便重視不到她的走姿，也會重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