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閒來無事,倒不如去龍神祠轉一轉。
這日我去給暮錦女人送春餅,正瞧見她端坐在床上,玩弄著一個紅酸枝金飾盒。
不曉得暮錦女人拜的究竟是哪路神仙,如果當真如此靈驗,我也想去拜了,想來龍井的香火又會被搶走很多。
常有人問她,暮錦女人如何日日這麼高歡暢興?暮錦女人便答道:“我是隻納福分,不好的,自有給我擋煞的。”人也聽不大明白,隻道她氣度寬廣,遇事不大往內心去的,有些甚麼話,也總想和暮錦女人聊。
我如蒙大赦,從速拿起腳來要走,不料睚眥大人又冷冷道:“本神剋日來會在這龍神祠逗留幾日,保全你們物力維艱,供奉些牛羊豬頭也便是了。”
那盒子一看年初就好久,流轉著暗紅色的光芒。精雕細琢著牡丹斑紋樣,包漿瑩潤,棱角也早磨光滑了,大抵是件代價不菲的古玩。
我忙又應下了,反正到了仲春二龍昂首的日子,想來跟莫先生提起祭奠,大抵能應下,龍神爺福佑煙雨閣畢竟日子不短,睚眥殿下如何也能得些供奉。不過要逗留幾日?龍井他們又何時返來?睚眥殿下到底是來何為的?我偷偷望了睚眥殿下一眼,又不敢問,便唯唯諾諾的歸去了。
莫先生也說:“這孩子自小便是個冇心冇肺的主兒,成日裡隻曉得傻笑,再不長點心眼,隻怕給人賣了還得替人數錢呢!”
“孃舅?”我不解的望著她:“莫非莫先生是姐姐的孃舅麼?”
我笑道:“有人替我,那自是好的,不過家裡儉仆慣了的,不大能夠會請伴計,東西多了,好歹離家近,多跑幾次也就是了,再說不送宵夜,我也無事可做,省下一小我人為娘還是歡暢的。”
鸞兒聞言,感激的說:“女人當真是個好人。”
不成想,過了幾天再見著鸞兒,她竟分外的喜氣洋洋,一張蘋果臉更加紅潤,格外嬌俏可兒。
我隻得道:“姐姐愛吃,可教莫先生訂了,梅菜自可送來,現下這一盒子,早是有主之物了・・・・・・・”
我內心也非常鸞兒歡暢,但又有些迷惑,這是偶合也便是了,若真是神靈,可當真靈驗,靈驗的分歧平常。
說著拿出一張紙來,問鸞兒的生辰八字。
鸞兒點點頭,輕聲道:“下次我可要求那暮錦女人給我祈福早日贖身出門子了,提及來能識得暮錦女人如許的朱紫,當真是上輩子的造化。”
那女人一聽,忙道:“你倒跟孃舅熟諳麼?”
鸞兒笑道:“你個小鬼丫頭也來打趣姐姐,不過實話實說,那暮錦女人求的福神當真靈驗,打寫了生辰八字去,這些日子涓滴風波也冇有,客人都循分的很,賞錢也很多給,女人也未曾難堪我,萬事順利,可不是托她給我祈福的功績麼!”
暮錦女人俄然笑了,道:“人總得看開,走背字的時候啊,就得有個護身的東西。”
暮錦女人笑道:“我一個女孩兒家,能有甚麼體例,左不過心誠則靈,寫了你名字八字,與你在我向來供奉的福神前求安然了,我日日安然喜樂,全依托了福神護佑,才與我擋煞。”
暮錦女人見我瞧著金飾盒,卻隻是笑笑,順手把金飾盒收好,快手快腳的拿過春餅吃起來。
暮錦女人含笑搖點頭:“哪個神仙又有甚麼乾係,左不過是福神罷了,靈驗不靈驗,嚐嚐可不就曉得了,這也是我那老奶媽的體例,將名字生辰以黃紙包了,埋在香灰裡,日日祈福,我試了試,次次靈驗,才整日裡嘻嘻哈哈,冇甚麼煩惱,反正也不費甚麼事,連你的一併祈福,不過要心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