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不住敲擊頭部的惠甜回煙雨閣,管事婆婆見了,一陣風似得跑了來,抓住惠甜的衣領就要打,惠甜不躲閃,隻瞪大眼睛直直望著管事婆婆,倒把管事婆婆盯的毛骨悚然,手揚到半空,卻也並冇有落下來。隻恨恨推了惠甜一把,問我:“這死丫頭趁我不重視跑出去,可又闖了甚麼禍罷?”
惠甜卻不動,道:“我若取來,可會被打呀!不想被打,不想取來。”
惠甜吭吭的笑起來:“他們說呀!銀子呀!必定是偷來的呀!他們拿走銀子,問我那裡來的,我說腦袋裡的小人給我的呀!他們把我吊起來打!疼啊!疼啊!”邊挽起袖子,公然有觸目驚心的一道道無疑當初是皮開肉綻的疤痕。
這,這實在不成能啊!本來荷花苞裡有銀子就不成思議,更不成思議的是,惠甜是如何曉得的?
惠甜走近河邊,河邊幾支亭亭玉立的荷花嬌俏可兒,但我也偶然撫玩,隻在憐惜失了的銀子。
我驚駭萬狀的望向李綺軒,李綺軒眨眨眼,道:“見怪不怪,其怪自敗。隻要儘量躲著介個走,準保冇事兒。放心吧!”
川流不息的人群裡,總雜著些別緻東西,看久了倒也不怕了,隻感覺本身仿若在另一個人間普通。
想到這,我忙道:“姐姐不若拿出那些銀錢,贖身回家去罷!我也傳聞管事婆婆要賣你呢!若賣遠了,那可就晚了!趁現在從速贖身,定能回到爹孃身邊!”邊拉著她要去取來。
我忙問:“公子但是迷路了?”
惠甜拖著我,一起直往胭脂河去。
惠甜的腦袋,究竟是如何回事?如果她真真的隻是癡傻,何故真能找到銀子呢?
惠甜不解的看著我,一字一句道:“你冇瞧見麼?花裡剝出來的!”
我依眼閉上,耳邊又響起了前次那種脆脆的“叮”的一聲,再伸開眼睛……
但是惠甜到底如何看到找到這貨真價實的銀子呢?莫非,她腦袋裡當真住著一個那樣的小人?
站著走路的兩隻狗正談笑風生,一隊敲鑼打鼓的老鼠們抬著一隻拿著菸鬥吞雲吐霧的大蟾蜍,冇有長嘴巴的尼姑正和生了翅膀的和尚手舞足蹈,用一枝光禿禿的拂塵四周搖擺,另有各式百般奇特的東西,委實風趣極了。
惠甜甩開我,伸手攀下一枝荷花花苞,順手交與我:“拿去罷!”
我轉頭望向惠甜,惠甜猶是一副對勁洋洋的模樣,彷彿在說:如何樣?我冇騙你罷?
我點點頭:“是,徐伯伯。”邊拿了銀子出來,心下想著,若非人間之物,慣拿銀錢的徐老闆一眼便能看出。
徐老闆一愣,隨即笑了:“梅菜也來和徐伯伯談笑話,這不是淺顯銀子,還是塗了銀子的金子麼?即便這是塗了銀子的金子,不是我自誇,你徐伯伯平生跟銀錢打交道,摸了這很多年,甚麼辯白不出,能瞞過我這雙眼?你啊你,人小鬼大,竟然還考起徐伯伯來。”邊大笑起來。
我隻好又問:“惠甜姐姐,那你是怎生曉得這銀子在這花裡?”
眼看著普淺顯通的街上俄然呈現這麼多妖異的東西,我的腳步也跟那三條腿的老頭子一樣,開端搖擺起來。
這銀子,公然是真的。
惠甜停動手,癡癡的笑了,拉起我的手,道:“你且跟我來,我有銀子給你。”
我疑道:“姐姐不是說那是無主的銀子,何故會被打?會被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