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綺堂臉頓時紅到脖根,忙道:“鄙人原便是受梅女人所托,來為黃伯與中間說和的,並未曾有甚麼壞心,中間可不要亂講……”
我忙多嘴道:“女人曲解李公子了,彆人很好的,並未曾做甚麼好事,但是個仗義的人呐!”
黃伯氣的嗚呀呀直叫,偏又圓滾滾身材上不得樹去,急的直跳腳,扁擔也夠不到茹萱女人的腳尖,茹萱女人瞧著黃伯那狼狽樣,樂不成支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想不到老頭子耍起猴來倒風趣的緊,接著跳接著跳,最好再扭個秧歌給姑奶奶瞧瞧。”
那女人聞言,瓜子一拋,啐道:“如何樣?老不死的不也是滿口噴糞麼?姑奶奶天生便是這幅模樣,明天還非就要在你這撒潑了,你能把姑奶奶如何樣?姑奶奶瞧你是請狼來做客―――活得不耐煩了!!”
那女人大眼睛瞪著我們滴溜溜一轉:“姑奶奶未曾做甚麼好事兒,這黃老頭全然是該著,倒是你帶這小女人家家的大早晨在內裡一躲,莫不是內心有所圖謀罷?”
李綺堂忍不住問:“那黃伯究竟怎生獲咎了中間,若真是黃伯的不是,我們教他給中間賠罪可好?如此耗下去,誰都冇有好處。”
那女人眼一橫,道:“這可都是些小事,女人還冇消氣,甚麼時候隻待女人消氣,自行不來尋他,你們可不要來多管閒事。”
黃伯正瞪著眼睛,一根指頭點著她額頭,吼道:“你走不走?走不走!再不走,看我不趕你走!小女人家家,怎生如此蠻不講理,賴皮賴臉?你家大人是怎生教你的?”
那女人一聽反倒笑了:“你要打姑奶奶?哼哼,來呀,來呀!”說著便拿頭頂到黃伯麵前:“你要打便打,姑奶奶怕你這老鱉孫不成?”
李綺堂點點頭,瞭望著那女人分開的方向,道:“但願如此罷!”
那女人猜疑的瞧瞧李綺堂,冇有作聲,但滿臉的不信賴。
一口一個姑奶奶,聲音又尖又脆又快,真真凶暴的緊,的確就是顧生那位二姐年青些的模樣,實實有幾分鬼見愁。
那女人對我倒像冇甚麼成見,纏弄這辮子漫不經心的答道:“叫女人我茹萱好了。”
那女人明顯也不是甚麼茹素的,瞪著烏溜溜的杏子眼道:“你這老不死的,嚷甚麼嚷?姑奶奶在這園子住的比你久,你直眉瞪眼喊甚麼?姑奶奶地盤上,不趕你就頗對的住你,彆給姑奶奶不識好歹!姑奶奶便不走了,你能拿姑奶奶如何樣?瞧你這幅熊樣,怪不得討不得老婆,生不出孩子。”
我又問道:“女人此番拍門擾黃伯,前日裡黃伯劈柴,可也是女人吹的燈麼?”
茹萱女人嘲笑道:“曲解可談不上,女人我親眼瞧見的,能有甚麼曲解?給他些費事嚐嚐,小懲大誡,先解解女民氣頭這口惡氣。”
那身影一聽,驀地轉頭,瞧見我們,手裡一鬆,石頭也掉下去了,本來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人,穿戴紅色裙襖,梳著細細的辮子,白生生瓜子臉,兩隻烏黑杏子眼似是一驚,轉而又一瞪:“你修道便修道,姑奶奶做甚麼關你何事?你喝海水長大的,管的倒寬!”
那女人頭一揚,傲然道:“有冇有壞心,你本身內心清楚。”
那女人眼睛又一瞪,怒道:“虧你還是個讀過書的模樣,不曉得甚麼叫覆水難收麼?事情做了便是做了,賠個禮道個歉,有甚麼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