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江湖傳_第二十三章 聞聲識雅意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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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聲委宛卻又帶著剛毅,款款而來,似高山流水,汩汩神韻……那是一種心靈上的重生。

直到最後的吹奏,一個尾音結束,他都是全神灌輸,滿身心的融入此中。

“自古馭琴者識人,聞聲便可入琴,不知大師到了何種境地?”江瑾瑜也不含混,順手一搭,輕撚撥弄,那古樸的七絃琴聲收回一陣悠悠的顫音,如同鳴瑟的秋蟬般,隨即咧嘴笑著讚道:“真是好琴!”

一曲竹笛結束,江瑾瑜負立雙手,淡然一笑。

“好。”江瑾瑜一笑。

待到俚詞聲停,江瑾瑜纔回過神來,望著閒帆師,一臉的佩服。剛纔的一曲《秋懷》如同天籟,拋開那諸多的感官不說,閒帆師伎倆已然達到了登峰造極,隱有一派宗師之意。

雲水樓下,不知何時早已圍滿了人,皆是癡迷的打著油紙傘,張望著雲水樓閣的頂端。

閒帆師一捋斑白的髯毛道:“好,那閒某就先來,待到各自一曲以後,再合奏。”

“江少俠也是聞聲之人,何不消這垂塵之音來會,一來能夠雅意,二來能夠識人,豈不妙哉?”

十來吸後,隻見他雙手往七絃琴一搭,那琴像是碰到知音普通,跟著他枯瘦纖長的手指輕撫,一道沁人的韻律在淅瀝的細雨中響起。

“哈哈,如此真是大快民氣,還望大師不吝見教。”江瑾瑜抱拳一笑,拿起一旁的竹笛站到那中帷之前,靜待琴瑟和鳴。

很久以後,閒帆師才道:“江少俠公然是少年豪傑,表情如此直白,閒某自歎不如。不過,但願你能闊彆這場江湖是非。”

江瑾瑜明白了閒帆師的野心,而閒帆師也明白了江瑾瑜的企圖。

“大師不必自謙,已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不知大師為何如此固執?”江瑾瑜一笑,眸子帶著幾分鋒利,詰問道。

閒帆師也冇有打攪世人,而是緩緩的開口道:“詞俚《秋懷》連文鳳之語:妾家本住巫山雲,巫山流水常自聞。玉琴彈出轉寥夐,直似當時夢入耳。三峽流泉幾千裡,一時流入深閨裡。巨石奔崖指下生,飛波走浪弦中起。初疑噴湧含雷風,又似哭泣流不通。回湍曲瀨勢將儘,時複滴瀝平沙中。憶昔阮公為此曲,能使仲容聽不敷。一彈既罷複一彈,願似流泉鎮相續。”

閒帆師也是一擺衣衿,盤膝於七絃琴前,輕拂袖袖,笑道:“自古流螢天籟俱,如此般趁景,那閒某就以宋者文鳳之瑾《秋懷》起聲。”

待琴聲止,江瑾瑜、柳塵、秋無痕以及那給他們端茶斟酒的婢女彷彿都還沉浸此中。

時而,那笛聲委宛瞅鳴,歸納著江瑾瑜內心的獨白。

“還請大師多多指教。”江瑾瑜一笑,道。

閒帆師一聽,便是怔住了,他冇想到江瑾瑜表情如此空曠。

輕放在紫竹體例的茶幾上,笑道:“江少俠,這帷幕後正合適操琴,而這中帷前倒是合適吹奏。”

流年的影子,風的歌聲,月的文雅,雨的舒緩短促,光陰的滄桑,絮語千言,道不儘,斷了的琴絃,皆是在那鋪滿指尖的血,定格的年輪,琴聲迴旋處響起。

江瑾瑜不消自箋俚詞,已經賽過了他,此時,他冇有妒忌,而是一種欣喜和欣喜,這是他的第一實在心態反應。

工緻的手指在琴絃上撥弄起來,時而曠達敞亮,時而委宛細緻,時而降落蕭瑟,令人神馳,沉醉在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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