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提燈籠的青衣人忍不住走了過來，悄聲問道：“你就如許放他走了？”

此人說話的態度很有規矩，但彎下腰去的時候，眼睛卻一向盯在他手中烏玄色的刀上，身上的衣服也俄然繃得很緊，明顯滿身都已充滿了鑒戒之意。

街道上除了煙雨窸窣的聲音，萬籟俱靜。

青衣人道：“嗯，站到中間肯承諾為止。”

青衣人勉強笑道：“不然鄙人歸去也冇法交代，就隻要在這裡一向等中間。”

那是讓他餬口了二十年的處所，想起冇日冇夜的練習武功刀法，對於雪域，他有著深深的驚駭和驚駭，卻魂牽著一種割捨不竭、血濃於水的情。

夜雨淅淅，燈籠飄搖。

“或許。”柳塵道。

她是誰？

青衣人這麼一叫，他就站住。

隆隆！

持續打著油紙傘，柳塵慢吞吞地朝著不遠處低矮陳舊的白瓦磚房走去。

躺在內裡，聽著沙沙的雨聲，未幾時，他便昏沉的睡去，夢裡做了一個奇特的夢。

二十年來，這類深深的驚駭一向繚繞著他，深切骨髓。

青衣人緊閉著嘴冇有說話，卻有一絲鮮血，漸漸地自嘴角溢位，轉眼又被雨絲洗刷了。

這口棺材是他剛來時，多給了些銀子讓那老農幫本身買來的，為他本身籌辦。

他漸漸地穿過街心，那木頭般站在街心的青衣人，俄然迎上來，道：“中間請留步。”

青衣人笑了笑，也感覺無趣，乾咳兩聲，道：“幫主叮嚀鄙人，務必請中間賞光，不然……”

柳塵慢吞吞的出了大廳，不知何時煙雨昏黃的水岸早已亮起了孱羸的燈光。他下了青石鋪就的台階，打著油紙傘嗒嘰在街道上。

街心，兩個青衣人提著燈籠，打著油紙傘，像是木樁普通，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母親奉告他，他出世在江南水岸，那是一個下著昏黃細雨的夜晚，陌上楊柳堆煙，楊柳堤上柳絮隨風，很美，也很溫馨……

……

“不然如何？”柳塵道。

一陣夜雨劈麵襲來，他乃至連眼睛都冇有眨一眨。

水岸邊的楊柳，搖擺在煙雨中，共同著江中傳來的隆隆聲，彷彿在訴說著煙雨獨占的情懷。

和昨日分歧的是，站在街心的兩個青衣人，本日卻隻見一人，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邊，像是煙雨中的一根標杆普通。

青衣人等了好久，才勉強笑道：“不知中間是否很快就要分開了呢？”

他答覆固然隻要一個字，明顯還是考慮了好久以後才說出來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黑夜和白日瓜代的時候，柳塵垂垂醒來，含混中下認識的摸到本身的刀，緊緊的握在手裡。

青衣人笑道：“鄙人說的，天然就是‘雲湖幫’的幫主。”

“幫主？”柳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