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立於金頂佛像之上,身影蕭瑟,朝陽並冇有給他暖和,隻要蕭殺。體內有一股陌生的氣味正在滋長,並不竭強大。那是殺氣,他向來冇有的殺氣。他的心在痛,為靈兒而痛,也為那些枉死的峨眉弟子而痛。靈兒,你不該來人間。而你們不該投在峨眉!
…………
雲歌對身前的無生緩緩說道:“最後給你一次機遇!放了靈兒,我饒你不死,饒全部峨眉不死!”
噗――
禦空站在雲歌劈麵,麵色如同冰霜,雙眼恨不得活颳了雲歌。強忍著冇有率先脫手,臉部都有些扭曲。固然冇有脫手,但是一身真元浩浩大蕩,如同江水滾滾不斷。僅是威壓就將雲歌壓得喘不過氣來,元嬰期就是元嬰期!
又是一句反問,又是一聲琴聲,又是一道更可駭的驚雷,禦空而上的弟子全數栽了下去。
無生真君鼓起真元震碎了殘存的六合之力,哈哈一陣狂笑道:“你倒是來殺我呀!你倒是來滅我峨眉滿門呀!”嘴裡固然笑的放肆,說得結實,可內心卻在顫抖:“好可駭的術法,好霸道的神通!還未比武,我卻已經是九死平生,本日此子不管如何都得死!”
砰――
統統還成心識的峨眉弟子心底同時冒出瞭如許一句話。
一陣放肆的笑聲自佛像前麵傳出,一名身著紫色道袍麵色冷厲雙目含煞的道姑,自佛像前麵的大殿彈射而出。來人略微打量了一番雲歌,隻見雲歌一身藍衫已經多處受損,身形肥胖頭髮蓬亂,麵色慘白雙目赤紅,一滴滴鮮血自拳頭上降落,修為不過金丹中期。
麵對如此弘大的意誌,無生真君固然已經是元嬰中期的真君,卻也是麵色發白。不敢怠慢,當即搶先脫手,若再讓對方凝集這類六合意誌,恐怕不消對方脫手,本身就得被這六合意誌碾成齏粉。就在她方纔變更真元劈出一劍時,一股渾厚的意誌穆然來臨,刹時監禁了她的真元,就連劈出的淩厲一劍,也被反震返來。
無生真君陰冷一笑道:“我倒要看你如何滅我滿門,來人!給我活捉了他!等拿了他再上青城山問罪!”說著左手一揮,高傲殿中湧出無數的峨眉弟子,築基的好幾百,就連金丹修士也得過百,一群人浩浩大蕩的奔向金頂廣場,將雲歌團團圍住,長劍出鞘寒光閃閃嚴陣以待,一股蕭殺之氣滿盈開來。
吼聲在金頂上久久迴盪,雲歌雙目赤紅,麵色發白。
“上!”無生真君冷酷地叮嚀了一聲。
“一!”
麵對元嬰期修士的壓力,雲歌猛地昂首挺直了被威壓壓得有些佝僂的腰桿舉起古琴又道:“滄海為沼、大地為身、崑崙為嶽、七界勾弦、星鬥作徽。”雲歌每念出一句,就有一口血噴出,現在他的神采已經白得嚇人。跟著這段詞的唸誦,一股蒼茫陳腐弘大的氣味落在古琴上,本來平平無奇的古琴,頓時具有了一股驚六合泣鬼神的氣味,彷彿有一股廣博而厚重的意誌正在復甦。
“無生!峨眉本日之禍,滿是你咎由自取。我本不欲與你峨眉為敵,何如你峨眉非要倒行逆施。靈兒她賦性純良,你們非的要置其於死地。你們口口聲聲說斬妖除魔,正氣凜然,本日我就讓你們看看,甚麼才叫正氣!”
“莫非正不壓邪麼?”
無生真君也是被罵地無地自容了,本來礙於身份不太好與後輩計算,但是現在不計算也不可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她本就以毒手聞名,再加上雲歌確切刁悍,她若不脫手,誰能治得了他?何況又被對方三番五次的挑釁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