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捏的手勢。
賀緲率先撩開車前羅帷跳了下來,謝逐雙指撚著羅帷一角,朝四周看了看,“這就是浮翠山?看著和書裡彷彿不大一樣。”
女子歎了口氣,腳下終究加快了法度,很快便攜著婢女超出了賀緲和謝逐。
看模樣十有八九是來廣福寺的觀音殿求姻緣。
聽了這話,謝逐終究微微變了神采,眉心不自發擰成一團,“她到底是誰?”
謝逐抿了抿唇,收回視野,“時候不早了,下山吧。”
賀緲又一次動了想要把寫書人抓起來經驗一頓的心機。
……必然是她想多了。
第二日纔是上巳節,本日天氣尚早,他現在無官無職一介白衣,在府中也是無事可做,就又帶著賀緲出了謝宅。
浮翠山在盛京西郊,山不算高但風景不錯,半山腰上有個廣福寺,常日裡去上香的人就多。而這又是春日裡,浮翠山上也是千樹萬樹梨花開,以是百姓們除了去洛水邊踏青,去的最多的處所就屬浮翠山了。
“嗯?”
相士打量著他,又瞥了眼賀緲,忍不住勸道,“過往的人緣糾葛還是趁早放下的好,何必還執意去找那小我?就算找到了,也不是甚麼功德。”
馬伕甩鞭,呼喊了一聲,駕著車緩緩出了巷子,穿過人群朝城外駛去。
見賀緲震驚地一瞬不瞬盯著本身看,謝逐無法地牽了牽唇角,“或許,是宿世因果。”
賀緲也緊跟著跳上車,想了想,對馬伕說道,“去浮翠山。”
賀緲不經意轉頭瞥了一眼,隻見一頭戴帷帽的女子被婢女扶著提裙上山,麵龐隱在那帽簷垂下的一圍淺紗以後。
而賀緲之以是挑中這裡,更首要的啟事是浮翠山裡濃隱蔽日,大太陽也不會覺著曬。
看著那主仆二人走遠的背影,謝逐半眯了眼,眸如深潭,“這也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
賀緲下認識放緩了步子,就這麼在謝逐身後落了好幾步,一言難儘地抿了抿唇。
謝逐淡淡嗯了聲,“並非我不信,隻是……”
“另有啊,傳聞皇上幾年前就是在廣福寺求姻緣時,趕上了鸞台的裴喻裴大人。蜜斯你看,如果不靈驗的話皇上如何會來……”
賀緲難以置信瞪圓了眼。他清楚一看便是那種溫潤如玉、微風霽月的謙謙君子,又如何能夠與戾氣罪孽這類詞有一絲一毫聯絡?
謝逐這才瞥見坐在路邊石凳上,衣衫不整的算命相士。
“公子本日想去那裡?”
可景毓是因為有個做女帝第一男寵的“遠弘願向”,謝逐如何看也和他不是一類人,到底為甚麼恰好一提起她的這些風騷佳話他就來勁,滿臉都是突破沙鍋究查到底。倒真像是那些身負家屬任務要進宮爭寵,力求坐上皇夫之位的世家公子了……
聞言,賀緲眸光驟縮。
賀緲抬手擋了擋日光,眯眼看向謝逐。雖還是初春時節,但因恰是午後,日頭高照,陽光還是略微有些刺目。
是了,他第一次聽這名字時也想到了,可……該當隻是偶合罷了。
馬伕向後勒了勒韁繩,馬蹄踏了幾步,在山腳下慢悠悠停了下來。
發覺出賀緲的走神,謝逐也不由側頭看了眼身後的主仆二人。
“公子你在說甚麼?”
謝逐提步跨下車,“鸞台秘史。”
正說著,卻見前路被一群簇擁圍著的人攔住了來路,被圍在中間的,彷彿是個卜卦算命的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