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那張臉！

“陛下……”

這些疑問困擾了他將近十年，就像一條望不見絕頂黑漆漆的隧道，在層層迷霧中走了好久，直到現在才模糊瞥見一絲亮光。

巧的是，據官方傳言賀緲的雙瞳一隻如淡色虎魄，一隻如藍玉髓，和謝逐夢裡的那雙異瞳一模一樣。

賀緲點頭，抬腳往暖閣走，“算了，朕疇昔。”

“……多謝陛下。”

陸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薛祿端著茶碗奉上，“您喝口茶去去寒。”

賀緲清了清嗓，“平身。”

他並未在乎，隻覺得來的又是甚麼宮女內侍，一轉頭倒是愣住了。

“……是。”

見謝一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賀緲才認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在謝逐麵前暴露真容。但是他的眼神實在過分直接，讓她竟是渾身都不安閒起來，彷彿下一刻就能被看破身份。

賀緲冇有忽視他這一小行動，心中更加確信了陸玨所說的那場不測。

“陛下，恕奴婢多嘴……”

在暖閣正中的紫檀龍紋禦座上坐下，賀緲朝謝逐抬手，抱愧地笑了笑，“先生請坐。”

謝逐低垂著眼。

來的時候他意氣風發鬥誌昂揚，但是卻被女帝一句體貼則亂的“去暖閣坐著等”當頭潑了盆冷水……

女子綰了個驚鵠髻，髻邊簪著一對鳳釵步搖，身著立領寬袖的彩錦宮裝，下頭是一襲單絲羅裙，白底上繡著一朵牡丹，以金絲銀線嵌盤出枝葉扶疏，鋪滿了裙裾。

薛祿送茶來的時候，謝逐並未在那張凳子上坐下，還是站在原地看著牆上的書畫。

謝逐轉頭看了一眼，“陛下，這……分歧端方。”

賀緲偏頭看了薛顯一眼，雖有些驚奇，卻完整明白薛顯這莫名其妙的敵意從何而來，“你們下去吧……留玉歌在這就夠了。”

哪有戔戔一介布衣麵聖時，能在禦座下坐著高談闊論的？若說體恤臣下，陸玨陸大人辛苦了整整一夜，頂著倆黑眼圈過來時，如何不見陛下給他賜座？

賀緲微微皺眉。

隻是……

……這不還是冇把她的話聽出來嗎？？？

珠簾在她身後散開，撞出玎玲輕響，她倒是立在那冇再往前多走一步，微微抬起臉看了過來。

是以這官方傳言，也隻是一個不肯定的傳言罷了。

春日裡的暖閣，雖未設爐取暖，但卻也比殿外的陰雨綿綿少了幾分寒濕。

賀緲斜了一眼薛祿。

謝逐有些失落。

陸玨頓住步子，回身看她。

“下去吧。”

賀緲被他看得心虛，乾脆又彌補了一句，“另有你部下那些人，要麼就一同放假了罷，你……看著辦。”

撇開異瞳一比較，反倒是青阮與夢中人更類似些。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