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明岩頓時一掃麵上的怨氣,喜上眉梢,朝隔間外推搡的世人看了看,“這茶都喝了半盞,還是一個敢說話的都冇有,說不定本日公子能不戰而勝呢!”
寧翊反應了幾秒,才抬手扶住了驚掉的下巴,“入,入鳳閣?!鳳閣那群老頭能承諾???”
謝逐就在二樓設案而坐,身側是正對著王街的觀景折窗,明岩遵循他的叮嚀,探身將兩扇窗完整推開,引得樓下一陣驚呼。
說著,他俄然頓住。
彷彿是百花宴以後的風波重演,謝逐被授職吏部侍郎、入鳳閣輔政的旨意一出,在盛都城乃至全部大顏都引發了軒然大波。
寧翊挑著眉搖了搖摺扇。
寧翊奇特地斜了他一眼,“謝逐做不做首輔與你何乾?聽你這語氣如何有點幸災樂禍的?”
“巧了不是,人生那邊不相逢!”
說完也不等楚霄辯駁,他就徑直往前走,“我倒是但願首輔之位落在謝逐手裡,看楊謹和那老狐狸今後臉往哪兒擱。”
謝逐側眼看向他,牽了牽嘴角,眼底卻冇有一絲笑意,“有何不敢。”
某楚姓路人駭怪地瞪眼,隨即一臉看好戲的神采拽了拽身邊的寧姓路人,“哎哎哎,寧翊你快看這是誰!”
謝逐入宮後的第二日,一道封官聖旨便傳到了謝宅。
“我看你就是在妒忌,”寧翊撇嘴,“妒忌人家在宮裡和陛下相談甚歡……我不是勸過你了嗎,趁早歇了做皇夫的心機。”
寧翊眯著眼推開楚霄,走上前來,“我道是誰,本來是方大人。”
“此舉是效仿名相甘稗。百年前,甘稗少年拜相,為平非議設擂七日,七日裡對戰海內統統慕名而來的應戰者,無一敗績。”
“這……”
另一邊,醉蓬萊裡已是座無虛席,就連街道上都擠滿了來看熱烈的學宮士子。
昨日他也傳聞了一些朝堂局勢。公子現在雖隻是吏部侍郎,但過不了多久便很能夠接任吏部尚書,乃至是大顏首輔。
首輔位同宰相,女帝效仿名相甘稗,替公子在這醉蓬萊設擂,莫不是已經在昭告天下,她成心以公子為相?
二樓,青年挑釁地看向謝逐,“如何,你敢是不敢?”
謝逐撚著茶蓋拂了拂飄上來的葉尖兒,神采淡淡。
謝逐也不急,隻坐在窗邊悄悄地喝茶,麵上尋不見涓滴暴躁之色,彷彿設下擂台的壓根不是他。
若謝逐成了鳳閣首輔……
陽光有些刺目,方以唯抬手遮著臉退到了街邊的蔭涼處,側身問已經站在那兒的路人,“叨教……”
“天然是禮部尚書楊大人!想想也曉得,這最不肯意謝逐入鳳閣的可不就是楊大人嘛?有這大好機遇,就算不能搞垮謝逐,給他個上馬威也不錯。”
方以唯頓了頓。
“那哪兒能,楊謹和領著鳳閣幾個老頭,在朝堂上就嚷嚷著千萬不成此事不當了!”
“甚麼?”
方以唯愣住,放動手一看,才認出這是百花宴上見過的靖國公次子楚霄,而他身後……
是以,夏焱雖占著首輔的浮名,但鳳閣的事大多都在由楊謹和主理。
“我的個世子爺,”
“不管何人不管比試甚麼?”
……方以唯感覺本身實在無辜。
方以唯趕到醉蓬萊時已是晌午。
楚霄一臉看怪物的神采,“你昨日乾甚麼去了?連醉蓬萊明天有好戲看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