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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逐也就罷了,傳聞他在大晉是三元落第,想必是有些本領的。我還是更不平那方以唯,憑甚麼就被例外封了官入了翰林……盛京第一才女,聽著短長,恐怕也就是詩詞歌賦比其他貴女要超卓那麼一些罷了。”
說完,他便搖著摺扇回身,“走吧,去東市看看。”
賀緲蔫頭搭腦跟在他身後,時不時抬眼偷偷瞟他。
淪為婢女的女帝陛下這才反應過來, 從速雙手將茶盞奉到了他跟前,“公子, 托您的福,我本日總算也能進到這醉蓬萊內裡看看了。”
賀緲衝動地把兩隻手伸到了謝逐眼皮子底下,翻來覆去。
之前的群情還算得上是各抒己見,但現在這番言辭卻已是滿含怨懟卻毫偶然義的發牢騷了。
此時恰是醉蓬萊人多的時候,折窗處坐了很多人, 看氣度打扮大多是士子。
“我們現在說這些另有甚麼用?《名賢集》有雲,忠臣不事二君王,節女不嫁二夫郎。這謝逐和方以唯,一個不是忠臣,一個不是節女,陛下卻恰好要重用他們……今後這朝堂民風還不知要歪成何種模樣。”
“我感覺這裡熱烈些,公子必定喜好。”
賀緲有些臉紅,“我就是,聽不得他們那麼說公子您~”
謝逐隨便飲了口茶,茶水現在有些涼了,入口卻很甘冽。
“哎!”
“砰――”
成果,就被醉蓬萊拉進了黑名單。
“那當然。方蜜斯有勇有謀才識過人,是我們這些人的表率……和陛下一樣!”
賀緲撇了撇嘴,趁那人轉頭後才朝他的方向揮了一掌,小聲嘀咕,“說不過彆人就說巧舌如簧……”
實在賀緲疇前偷溜出宮, 也偶爾會微服來這醉蓬萊。醉蓬萊的客人,分為三種人。一種是當朝臣子,下朝後時而會三三兩兩來此處聚飲,不過他們向來會挑選主樓後的天井雅室。而會挑選在這主樓的,大略是前麵兩種人,一是那些無官無職襲爵的紈絝後輩,二是學宮士子。
謝逐將這些話聽在耳裡,眉眼不抬,低聲開口,“方以唯,但是阿誰前幾日入翰林被封為侍書的禮部侍郎之女?”
“好一個忠臣不事二君王,節女不嫁二夫郎。”
憑賀緲來過幾次的經曆,主樓的雅室大多都被寧翊那種紈絝給占了,真正有些才學的士子們常常都臨案議政,若趕上鄰案政見分歧,還能隔著珠簾論爭一番。
那再冇有甚麼處所比這裡更合適了。
賀緲立住不敢動,見他麵上冇甚麼惱意,才嗬嗬地諂笑起來,“對不起啊公子,我給您添費事了。”
二樓分兩個地區, 一邊是半環樓的單間閣子, 而另一邊倒是正對著王街的觀景折窗, 每一扇都能翻開,臨窗擺著數十張玉案, 鄰座間皆垂著珠簾隔開,案前鋪著細絨褥墊。
謝逐看了她一眼, 隨即朝侍女點頭。
被幾個侍女友愛地“請出”醉蓬萊後,謝逐歎了口氣,支動手揉了揉太陽穴。
謝逐眉心跳了跳,“天子親身命人以臣子為配角寫戲本,這倒真是聞所未聞。”
賀緲垂眼笑,“冇甚麼……就是被您一說感覺很有事理。”
賀緲笑眯眯地揚了揚下巴,忍不住還順帶誇了本身,“實話跟您說吧,我還在宮裡的時候,陛下就已經命雲韶府排戲了,排的就是方女人的故事。從她十三歲論爭學宮士子開端,到現在不畏世俗禮法,執意麪聖自薦,放棄世子妃的大好出息。真的是捐軀為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