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塊酥點被她重重砸回盤裡,刹時四分五裂,再看不出本來的形狀。
賀緲無法地點頭,低頭看了看手裡的信,微微坐直身,她一邊想著苦衷一邊展開手劄……
“早得很。”
“若朕冇有記錯,召試亦屬科舉。如有特彆環境,天子可命令特召一些拔尖的人才口試,合格者直接賜官,不問出身。這老是前朝就有的先例吧?”
而厥後,她年事漸長,和大晉的來往便不再那麼頻繁了,三四月獨一一封,滿篇還都是晉帝傳授的君王之道。
賀緲冷哼一聲,大步走出了含章殿,將一乾跪著的朝臣都晾在了身後。
賀緲擺了擺手,“方以唯呢?”
賀緲一噎,忙不迭地從他手裡扯出本身的衣袖,“好,好了。朕另有彆的事,先走了。”
薛顯感喟,“也好,陛下正……”
“景毓?”
鸞台離含章殿還是隔了幾座宮室,薛顯已經喚人在階下備好了禦輦,抬攆的宮人腳步快,不過半晌就到了鸞台。
“方卿過謙了,朕給令令媛出的題,她答得很好。這九品侍書,朕還感覺委曲她了。”
賀緲猛地站起家,麵上無縫切換成怒不成遏的模樣,“如何?方以唯入朝為官,爾等感覺她不配。那麼朕與她一樣,不過是個’少不更事’的毛丫頭,是不是也配不上這皇位?!”
“陛下三思, 此事還當從長計議。”
“……我不幸的陛下。”
“陛下,”守在殿外的薛顯緊跟上賀緲,“晉帝派人傳信來了。”
薛顯睜眼,眼底一片腐敗,明顯睡得不沉。
玉歌伸手推了推他,“醒醒……你如何出來了?”
“陛下消消氣。”
賀緲現在一聽到這名字就腦袋疼,忍不住揉眉心,“也是,他向來看周青岸不紮眼。”
方淮及時站了出來,“陛下,小女隻是空有才名,實則尷尬大任,還望陛下……”
“建元九年,狀元落第,還是連中三元。”賀緲抿唇,目光在信上阿誰名字頓了好久,“謝逐。”
“陛下這是何意?今後,總不能還要讓這方以唯和方大人父女二人同朝議政?!”
左都禦史是個脾氣暴躁的,叨叨了這麼久還不見女帝轉意轉意,氣得調子都高了八度,“說到底就是個少不更事的毛丫頭,如何配得上!”
彷彿是認識到本身的反應有些過分,薛顯趕緊挽救,“主子的意義是,甚麼人竟值得晉帝如此舉薦?是……晉臣嗎?”
薛顯先是將晉帝傳來的手劄遞上,隨即才答覆,“也不算鬨,隻是周大人他們臨時還不能接管方女人入鸞台,以是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一些吵嘴之爭罷了。”
“朕有甚麼體例,”賀緲支著臉感喟,“和他說了多少遍,他是侍讀不是麵首,朕把他從學宮要過來是讓他做事的,如何就是講不聽呢?鎮國將軍府到底是如何養出他這麼個……怪胎的???”
賀緲轉頭一看,麵上的淒風慘雨頓時一掃而空。
“陛下, ”玉歌悄悄將膳盒裡的一盤鬆子百合酥放在了賀緲手邊, 小聲提示, “先喝口茶吃點東西。”
信上是她從小就熟諳的筆跡。
“都平身吧。”
玉歌也蔫了, “他們還冇走呢?”
賀緲皺眉,並不太信賴,“你是說,方以唯和他們吵起來了?”
“入仕為官自有科舉,多少人寒窗苦讀多年才氣換得一官半職。陛下本日如此破格汲引一名女子為官,豈不會令天下士子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