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句，順手將她的披髮捊至肩後，待她全然暴露來小臉兒，方點頭“嗯，另有甚設法，乾脆一次說完罷。”

謝薑不由傻了眼。

此人言辭閃動，應當還瞞了其他事兒罷……謝薑眸子兒轉了幾轉，拍拍九公子，小聲問：“不提這些了，傷好了麼？”

迢遲悄悄甩了把盜汗，躬身揖禮道：“是，部屬這就調集人手去妨間傳話，部屬辭職。”

固然謝薑的庶女身份，遠冇有嫡女貴重，但她是謝懷謹佳耦的心頭寶。何況謝懷謹將她許配於趙淩為正妻，而九公子又在大婚當日劫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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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遲不由覷了眼九公子，目睹他垂眸看了書冊，另隻手又悠落拓閒端起瓷盞，想了又想，忍不住低聲提示：“主子，謝策大要上對誰都是一團和藹，實在脾氣最是桀驁不馴，此舉……怕是要惹他發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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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薑又是掀紗布，又是按在紗布外頭量是非……此人仍然四平八穩不說，此時竟然說“倦了”！

謝薑黑而大的眸子……仿如深潭古井般，凝神看了九公子半晌，俄然小臉兒一肅。

九公子微微眯起丹鳳眼兒，眸光由她光亮的額頭，到她挻翹的鼻子尖兒……又落到她細緻如瓷的頸子，而後在小衣繫帶兒上轉了一圈兒。

“七夫人與薑懷……是不是有甚關聯？”

躺下來睡覺罷，白白忙乎了大半晌……平生頭一遭用美人計，卻被人不軟不硬頂返來……謝薑腦筋一昏，乾脆翻身坐在此人腰上，細聲細會問：“七夫人這麼做，你會饒她麼？快說！”

對啊……七夫人守不守婦道，往大裡說有族裡宗婦掌管，中裡說有王司馬老夫人；再不濟，另有七夫人的夫婿。

九公子眸中暴露幾分興味，抬手捏了謝薑一縷烏髮，在指尖兒上繞過來，鬆開去……把玩半晌，方淡聲道：“另有甚，持續說。”

兩小我都有份兒？

“本公子曉得。”

“謝將軍不悅，原在本公子料想以內。”九公子微微眯了丹鳳眼，不急不緩啜了口茶水，待放下瓷盞，方斜眸瞟了迢遲，閒閒叮嚀：“將謝策曾言……族中諸女，不管九公子相中哪個，某無有不允。這些話傳入妨間。”

嘴裡問著話，輕巧巧解了此人中衣繫帶兒，探手出來摸了兩把。

第一問僻而不答，算是默許，謝薑乾脆一股作氣，緊接第二問：“當初兩淮鹽價大漲，此中牽涉了七爺門下王仲熾。這類事，若冇有主子授意撐腰，王仲熾也不敢。是以……往他國偷運私鹽攫取暴利，有七爺一份兒，對罷。”

連著兩日冇有好好安息，謝薑睡的極沉。直到九公子解了衣袍上榻。她才迷含混糊問：“嗯，天亮了麼？”

九公子將人托過來攬在懷裡，右手悄悄在她背上拍了兩拍，柔聲哄道：“天氣還早，睡罷。”

這話乾脆利落，非常之篤定。

燭光閃閃動爍。

這小東西又猜了個精準。

謝薑小牙咬了下唇，乾脆：“嗯，血痂還冇有掉……嗯，另有兩指長罷。我看看。”邊說，邊坐起來，傾了身子去看。

很明顯，當時謝策酒意熏熏，覺得九公子要謝氏女是句打趣話，便亦打趣般應允。

倘若九公子現下選了謝家女婢，亦或是謝氏旁支娘子，他或許會哈哈一笑，全當作贈個添香美人兒的雅事兒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