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股白霧於法台上騰起,將全部法台覆蓋在雲霧當中,等霧氣散去,拓跋清看到法壇正中多出一個,身穿羽衣,披著鶴氅,麵如淡月,三縷黑鬚,手持拂塵,真是仙風道骨。
寇謙之幾次點頭,他這兩年派弟子到秦、魏、燕等國尋求支撐,無不碰鼻而回。他在嵩山名譽漸大,但與之來往的士族並未幾,並且是些小家屬。
等寇謙之安排安妥,楊安玄起家禮道:“寇道長,愚有一事想請道長相幫。”
台上聽講的信眾紛繁揖拜,亂糟糟地說著“見過寇神仙”,拓跋清隨眾拱手,心中暗讚,真神仙也。
楊安玄將拓跋清、嵇拔和張濟幾人的樣貌描述了一番,寇謙之記下叮嚀弟子暗中查詢,一柱香的工夫便找到了幾人。
寇謙之捋著髯毛看了數眼,嵇拔挺直身子,一臉肅容,便連張濟也獵奇地拈著髯毛等候。
張濟驚奇不定,拱手問道:“仙長請我等前來不知有何叮嚀?”
拜過三清,幾人籌辦下山,一名青衣羽士過來見禮道:“幾位居士,家師請幾位前去一見。”
“愚此次過嵩山是要率軍救濟洛陽,路逢機遇特來奉告道長。”楊安玄道。
楊安玄環顧四周,發明石洞很寬廣,有石案、石榻、石爐,洞左邊鑿著個石缸,洞頂一根石筍將清泉注入缸中,“叮咚”脆響。
楊安玄淡然道:“東風便是俗世承認。”
寇謙之淺笑不語,拓跋清來了興趣,嬌笑道:“既說有緣,便請仙長給他看看。”
“這位公子好麵相,文武雙全,貴不成言。”寇謙之含混隧道。
拓跋清對洞中安排很獵奇,轉著眸子東張西望,張濟飲了口茶,道:“仙長安知我等身份?”
三清觀前高搭法壇,捲菸縹渺、鐘磬齊鳴,一群身穿青色道袍、頭戴雲紋包巾,圍著法壇吟唱經文,山風拂動袍巾,配上捲菸如霧,確切有如神仙。
兩人密議到入夜,楊安玄才告彆分開。楊安玄冇有在山上住,而是打著山把連夜下山追逐雄師。
汲石缸中的山泉煮茶,楊安玄笑道:“寇仙長隧道茶與吾師慧弘遠師地五淨心茶有異曲同功之妙,不知取了何名?”
楊安玄點頭道:“愚曾說過道門之興在北。南邊天師道首孫泰父子七人剛被斬首,其侄孫恩逃至海島企圖做亂,道長此時前去建康恐怕事與願違。”
前次在新息相談,楊安玄便提及此事,寇謙之道:“此茶采嵩山野生酸棗樹新芽所製,得日月精華,食之輕身健體、延年益壽,貧道稱之‘望仙茶’。”
等洞中隻剩下楊安玄和寇謙之兩人,楊安玄笑道:“文籍已成,道長隻待東風了。”
寇謙之沉吟半晌道:“本年三月楊居士對貧道言,最幸虧十月前完成此經,現在此經已成,貧道籌辦不日下山前去建康,將此經獻於會稽王父子。聽聞會稽王父子雖通道,此經或能打動他們。”
楊安玄岔開話題,道:“道長明日升座講經,可要排練經中所說的禮節?不知都有哪些章法?”
楊安玄道:“晉、魏、燕、秦諸國,信奉佛道不一,但治國皆用儒術,道長要推行新法,必與儒術相連絡。”
楊安玄想了想,道:“要鼓吹新法,昌隆玄門,離不開世俗權勢互助,愚曾向道長提及,若能成為天師、帝師,便能事半功倍。”
寇謙之講道一個時候便起家,眾信眾紛繁入殿燒香祈福,拓跋清悄聲問張濟,道:“張常侍,那煙中如何會有龍虎,寇道人真是神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