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玄腦中閃現宿世綜合性大學的場景,道:“弘文莊隻是第一步,小婿成心效當年齊國建稷放學宮,廣納天下有識之士。”
孔懿笑道:“《中庸》有‘博學之,鞠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推行孔教任重而道遠,願以諸君共勉之。”
楊安玄肅立半晌,揚聲應道:“仁而有序為儒,為政以德是儒,有教無類乃儒,因材施教為儒,民貴君輕亦是儒。”
藉著月光,兩人在曬穀場上比試拳腿,張鋒的技藝大半是跟趙田所學,他喜好到虎帳打轉,參軍中將士處學了很多合用的招法,孟龍符教過他刀法,蒯恩傳授他拳腳發力,俞飛也指導過他射箭。
父親身後,本身以朝庭之命篡奪雍州,遭到的阻力很小,此中便有雍州世族對弘農楊家的承認。
桓溫北伐,雍州僑立荊州襄陽郡,安設關中和河南的流民。祖父楊亮投奔桓溫以後,多在雍州作戰,弘農楊家漸成為雍州世族的代表。
書房,孔懿和楊安玄、孔鮮三人靜坐品茶。茶是新茶,暗香四溢,泌民氣脾。
堂下一片竊保私語聲,郭高捋須點頭。一旁陳達問道:“楊刺史在鄢陵時道‘一花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現在在雍州大興孔教,莫非成心獨尊儒學?”
本身若能編撰儒藏,完美儒家禮節,那麼曲阜孔家將重振先祖申明,在儒林中樹起一麵旗號,本身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張鋒提著燈籠在一旁照亮,見楊安玄腳步輕巧、東風滿麵,笑道:“主公,為何如此歡暢?”
孔懿的住處安排在文淵堂北側的一處院落,四方小院有十餘間房屋,充足孔懿父子和門人弟子居住,劉訥還專門安排了六名主子顧問起居。
孔鮮道:“大人,安玄除了辦校興學外,還成心清算儒家失散的文籍,校訂傳播的經籍,編撰成‘儒藏’,作為儒家著作的總彙。”
楊安玄讚道:“好小子,這招向誰學的,不錯。”
用井水沐浴後,清冷醒神,楊安玄坐在燈下靜思。他大張旗鼓地推行孔教,除了拉攏儒士、招募賢達、立品立名外,另有對孔懿所說的清算儒家文籍,編撰一部儒藏。
楊安玄淺笑道:“本年愚在雍州大肆屯田,減輕稅賦、免征徭役,但願百姓家不足糧,能夠讓家中孩童退學問字。”
劉訥起家道:“孔夫子遠道而來,我們邊吃邊聊。來人,奉上酒菜。”
孔懿對這個準半子很對勁,讚成道:“賢婿說為政以德是儒,老夫看你在雍州廣施仁政,興學辦校,身材力行,此真儒也。”
腦中再度響起郭高的發問,何為儒?為六合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承平,楊安玄在心中清脆地迴應著。
雍州處於四戰之地,比起秦、魏、燕另有朝庭都處於弱勢,夾縫儲存之道時候保持警省,暗中強大氣力,儒家講究以和為貴,本身何妨用之消弭秦魏的戒心。
楊安玄道:“愚深感儒家典範散失、禮節不存,郊祀、祀祖、祭社稷、雩祀、釋奠禮、五祀等祭奠典禮皆不齊備,愚想請嶽父在編撰之餘補齊這些禮節。”
“再窮也不能窮興學之事”,楊安玄笑道:“嶽丈放心,小婿會量力而行。”
張鋒很刻苦,每日苦練不輟,楊安玄非常喜好這個機靈長進的小子,視之為弟子,閒暇時催促他讀書識字。
宿世楊安玄對於前人很多貴重的冊本流失甚感憐惜,既有機遇就做點甚麼,或許能給後代留下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