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長男人咧嘴笑道：“不痛。家裡窮，娶不起媳婦。”

楊廣等人喜形於色，楊家南渡以後冇有獲得冊封，現在重得爵位意味著家庭升品有了但願。

世人目光看向站在楊佺期身側的楊安玄，楊思平笑道：“安玄，那你就說說。”

“定品在玄月，玄兒你要多花點心機在書、畫、琴上麵，這些方麵你有所完善，五官掾劉誌善長書畫，其書畫皆入七品，我跟他提過讓你前去請益，你無妨多向他就教。”

案幾側旁的樹燈收回暈光，將楊佺期的臉照得發亮。宴請天使多喝了三兩杯，楊佺期有些飄飄然。

楊安玄在他身邊蹲下，問道：“老哥叫甚麼名字了？”

營寨一角放著石鎖石擔，供士卒們打熬力量。徐孝重興沖沖地走疇昔，挑最重的那副掂了掂，道：“有點輕。”

楊安玄也笑起來，道：“徐狗剩，你若嫌名字不聽，我跟你改個名如何？”

楊安玄笑道：“行，今晚犒勞大師，我告訴夥房多做些麪餅，管飽。”

男人朝楊安玄跪倒,叩拜道：“徐孝重多謝將軍改名。”

楊安遠的營地紮在南門外五裡，一樣依山傍水，以木為寨牆。營寨內楊安遠與世人齊坐於地，一個鍋中用飯。

士卒們看到戰馬，一個個兩眼放光，要不是隊長喝斥，個個都想上前摸一把。

男人的臉一紅，吭哧半天，擠出三個字，道：“徐狗剩。”

隻見徐孝重用麪餅裹著肉條，咬得滿嘴是油，中間圍著一群人看他吃東西。

營寨南麵建有專門的馬棚，屯長以上皆配有戰馬。軍中有養馬軍紀，趙田命人擴建馬棚，又參軍當選出五人專門養馬。

楊安玄看到前次用飯時碰到地瘦長男人，臉上青紫一塊，想是捱了一棍。

晚間，內宅廳堂。

等徐孝重放下石擔，楊安玄道：“如此懦夫，當披盔甲，為軍中前鋒。”

“將軍，我傳聞趙將虎帳寨的士卒有餅吃，還常有肉吃。”有人發問道。

信是雍州刺史郗恢所寫，信中提及楊安玄，說天子對楊安玄甚為存眷，但因楊安玄尚不決品，不好封賞。在信中郗恢叮囑楊安玄養望定品，將來天子定有重用，楊家將來家世升品要依托他。

…………

揮動了一下拳頭，徐孝重道：“我感受一拳下去能打死頭牛，下次營中比試，我必然能爭進前十。”

笑聲響起，皆大歡樂。楊佺期起家，叫楊安玄跟他前去書房。

在世人戀慕的目光中，徐孝重跪倒，道：“小人願為將軍效力。”

楊安玄目光一跳，好懦夫，若用之披甲衝陣，定能以一當十。

王全義湊過來道：“將軍，徐狗剩可真能吃，兩碗粥、四張餅，另有大塊地肉，足足有四五斤東西下肚了。”

“你在郡中申明不錯，先是鳳凰樓吟詩，接著在陰家莊參與《東風集》，又在淯水河邊清談得八俊佳譽。”楊佺期淺笑道：“你所創衣上作詩畫成為民風，郗刺史信中提及襄陽城中亦有人跟風，不消多久就會傳至京中。”

楊佺期伸謝，接過聖旨有些絕望，固然獲得冊封、重獲龍驤將軍稱呼，但最期盼的家世提品又落了空。

楊安玄恭聲應是。

楊安遠抹了抹嘴角的粥漬，道：“楊某冇本領，對不住各位兄弟，不能讓大夥常吃肉，隻能和大夥一樣吃喝。”